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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才站起身感觉胆子大了点,自豪的说,“知道,我娘说我会和张经义她妹妹结亲呢。”
何长安摸纸的手一顿,缓缓扭头,“你说什么?”
“我要娶张经义他妹妹。”
张良才捂住隐隐作痛的腿,赶紧重复一遍,想赶紧送走这个煞神一般的书生。
何长安把纸重新放回去。
“啊,我错了,别打!”
张良才肚子被猛地踹一脚,猝不及防被踢倒蜷缩在地,凄惨的叫着。
何长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答案,一脚踹过去把人踹倒,又恨恨的补几脚,“你在说什么屁话,张经义他宠他妹妹跟什么似的,怎么会嫁给你个废物,你也配?”
突如其来的被打惊呆了两个小厮,呆一会他俩才冲上来。
何长安后退两步,想起张智霖说的话,知道张经义不会把他妹妹嫁给这种人,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即便他并没有对那个姑娘抱有任何感情,还经常态度不善的拒绝她,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对方抱有一点希望,在对方因为一张私下见面的书信掉进河里,虽然那书信并不是来自自己,何长安还是觉得对不起那姑娘。
他自己被关进牢里,喜欢他的姑娘仅仅因为那不该有的喜欢,就被算计着冬日里推下河,这是一条人命啊。
如果三年后他知道那姑娘成了家,有夫有子,那些许愧疚可能很快就消散了,转化为祝福,可是他今天猝不及防知道了对方的消息,拖了三年都没有出嫁,现在还遇到张家这种癞皮糖黏上来,他真是忍无可忍,怒气不可遏制的就喷发了出来。
张良才是怕对方揍他,可离他老远胆子立马就大了,扯着嗓子喊,“我不配谁配,别看张经义是兵部侍郎,他妹妹那年纪嫁给我还是高攀了。”
何长安握紧拳头,“一家好女百家求,年龄大怎么样,她……就是在家当个老姑娘也比嫁给你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强。”
“呵哈哈,你算老几,”
张良才气的双手叉腰,“你喜欢她你去求她母亲啊,看他母亲会不会嫁给你,他对我都百般挑剔,怎么会选你个穷书生。”
何长安比了比拳头,张良才立马瑟缩到小厮身后躲起来,他抽了下鼻子,感觉肚子还隐隐作痛,想回家喊娘,这什么人啊,只许他骂人不许自己反驳。
但看着对方没放下去的拳头,两个小厮显然没办法给自己安全感,张良才认怂,“那什么……我就是随便一说,我草包……我废物。”
是啊,自己再怎么打张良才都无法遮掩住某些事实,他甚至连补偿都做不了,何长安忽然丧气一般,让对方滚远点,“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一连串的脚步声后,巷子里安静下来,何长安这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头疼,他要怎么做。
如果说李泽的事情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张经义妹妹的事情则是意料之外,一个如果让他愧疚、不能置之不理的意外,何长安一向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时候却也想让那个姑娘平安、如其他人一样的开心活着。
半晌,巷子里越来越暗,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回家的路,何长安抱着纸往家里走。
院子里已经上了锁,何长安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何母的声音,“是安儿吗?”
何长安答一声,“娘,是我。”
随后是何母琐碎的抱怨声,“这么黑这么晚才回来,都不知道家里有人担心吗?”
何长安弯着腰把头靠在何母怀里,“儿子知错了,下次早点回来。”
头上被摸两把,何长安握住母亲的手,那是带着粗茧又干燥温暖的手,何长安下意识说起今日的行程,“我去买了点纸,遇见……了些事才回来晚了,娘,我明天出去一趟,去书店找点事做做。”
何母等到这时候早就困了,精神不济没有察觉怀里儿子情绪不对,拍拍他的手,“我儿要量力而为。”
何长安含糊答应一声。
第二天吃过早饭,何长安和正在绣东西的母亲和小妹打招呼出了门,附近的书店他都看过,离家近些的书店都不缺人,即便抄书也值不了多少钱,他打算离远点。
北城区越靠近内侧,书店酒楼越多,路上行人走的也是非富即贵,何长安扫几眼,寻了个招工的去询问。
“每月一钱,不包吃住,需要先试字迹。”
每月一钱,刚顾住自己的吃,何长安又问了几家,大抵都是这个价钱,还不如武馆里师傅教人学武挣钱,那好歹包吃住还能有五两银子拿。
何长安悲伤的发现,如果他循规蹈矩的依照原身会的来份工,连自己都养不活。
何长安找一家比较大的书店,写字给掌柜的看看,经过半柱香的讨价还价后,掌柜的不情不愿的涨了价,“一钱半,那要你写字多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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