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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何母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夹一筷子过去,何母赶紧用手掌盖住碗,说道:“赶紧吃你的,别管我们俩。”
何长安装作把筷子放进盘子里,等她手挪开立刻手快夹过去,鸡蛋到了碗里不好再放到盘中,何母这才没说什么。
一盘鸡蛋被三人分食,等晚上何母斥责何小妹晚上做针线活太费油,何长安才想出来哪不对。
在他印象里,一个鸡蛋也要顶数天的灯油,怎么鸡蛋就吃得!
要知道前几日,他连续喝了有五六天的鸡汤,贫穷之家供不起这些,但如果他这个家是平民小户,也不该灯油都要省。
半夜他爬起来往厨房米筐里摸去,白天吃的米不是什么好米,也不是最差的糙米。
但他手摸索好一会儿,够到最底下摸到底,手指也还没碰到米粒,何长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是一点米都没了?他又去厨房门后摸袋囊中的钱,这几日他都见何母从这里面拿菜钱,摸了摸,只粗略数出来数十枚铜板。
何长安顿住,他想起白天随便花出去的几枚铜板。
原身身上大概带有十几枚,一直以为是零用,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家产。
他以前为小侯爷时身上虽然不带银子,可总有小厮跟着付钱,现在倒真的穷了。
何长安蹑手蹑脚摸到自己衣服旁边,取下外衣里剩下的铜板,沉默一会儿,走到厨房一股脑塞进门后袋子里。
“哥,你干嘛呢?”
何兰疑惑的看着何长安,不知道他半夜起来杵在这干嘛。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何长安被吓一跳,他原本习过武,可真是下意识往后跳,跳离何兰两步远,“那什……没什么,咱家是不是没钱了?”
何长安不知道,何兰还能不知道吗。
何兰听了有些失落,还是强自安慰道:“最近生意不景气,娘和我接针线活没往日多,哥你又大病一场,家中往日的积蓄都耗尽了,不过哥你放心,等你好些我和娘就又可以重新接活。”
“不……我不是说这个……”
何长安说到一半又停下。
他说什么?养家不是你们两个的活?他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大病一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只好安慰说,“明日我想想办法。”
何兰疑惑,抄写书卷挣得铜钱留着买纸张都不够,他哥怎么想办法?凭着张良才同窗的身份,何长安很容易就被管家恭敬请了进去。
张老爷身穿绸缎,安然稳坐大堂上开口,“你说你是犬子的好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连一声请坐都没有,何长安行了礼说道:“在下实非良才好友,”
不等对方反驳,何长安接下上一句,“在下是张良才同窗。”
张老爷被吊了一口气,砸了咂嘴里的茶水,接着说:“犬子不在家,你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不用等他回来了,”
何长安果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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