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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随着其他人行下礼去,口里却只含糊不清念了一句,她与秦览无甚感情,这时请安,只当是上小学时朗读课文,糊弄了事。
秦贞娘与秦珮一左一右听得分明,都向她投一个充满笑意的眼神。
秦览将秦恒和秦贞娘仔细看一眼,旁的人不过是浮皮潦草略过一眼,“嗯嗯”
两声便算应过了,又扫一眼后头,皱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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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知道,秦览不曾瞧见徐姨娘,是怕徐姨娘也被关起来了。
若是从前,杨氏自然轻声细语解释两句徐姨娘身子不适云云,然而此时,杨氏好似不明白秦览的意思,转头便往马车走去。
早上徐姨娘打扮齐整了到上房门口,杨氏却只淡淡一句,“不是说了不用请安了么?”
竟是一个出门的字也不提。
徐姨娘自然知道主母不欲带自己出门,当即便咳嗽两声,自家道身子不适,不能出门,又侯在门边,远远目送秦芬出了院门,这才转身回去了。
秦芬此时想起那场景,还是只觉得心酸。
她知道,徐姨娘对秦览是有几分感情的,然而,男男女女的事情她不便插手,只好把此事放在一边不提。
忽地,秦芬胳膊肘子动了一动,侧头一瞧,秦珮面上神情异样,脸儿都白了。
秦芬回头望去,却见两个身披素色斗篷的纤弱身影,由四个婆子牢牢架着,前头那人个子矮些,自然是金姨娘,后头那个高些的,便是商姨娘了。
亲眼瞧见姨娘好似囚犯一般被看守着,心里想必不是滋味,秦芬轻轻握住秦珮的手想要安慰两句,谁知却摸到一手的冷汗。
沉默地上了马车,又沉默地出发,好半天了,秦珮才憋出一句:“五姐,我可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了。”
秦芬尚不曾明白这话的意思,秦珮又说得一句:“从前不曾亲眼瞧见姨娘的模样,自然是孝顺太太,可是往后,我却不知怎么办了。”
这孩子小小年纪,夹在嫡母和亲娘之间,已愁得好似能滴出苦汁子了。
秦芬张了张嘴,想要劝解两句,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她自己瞧见徐姨娘独个被扔下,心里也不是不怨怼杨氏的。
“我们……只守一个礼字罢。”
秦芬也实在没心情去劝秦珮讨好嫡母,干巴巴地挤出这一句便罢。
一路无话。
这一晚,秦览本该歇在上房的,然而他在上房陪着妻女用了晚饭,便道要考较秦恒功课,又说要和秦斯商议事情,漱过饭后那口茶,就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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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女儿们,杨氏面上还持得住,只是紫晶端上燕窝羹的时候,略皱一皱眉:“这个闻着腥气,以后免了。”
秦芬听了,默默垂下眼帘。
这燕窝,原是大太太送给杨氏的,她抬一抬手,也赏了徐姨娘每天一盅,上房这里都免了,更不必说徐姨娘那里了。
看来,往后的风雨,只怕更多了。
出得门来,四个女孩子没一个是松快的,互相看一看,各人都只觉得尴尬,于是匆匆告别,各自回院去。
都是是同住一个院的,秦芬和秦珮还是携手一起,秦淑和秦贞娘,却隔着八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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