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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我进去?
路柔站在门口,把问题很轻很轻地递给他。
为什么?你不怕我侵犯你吗?你不是排斥我吗?为什么又肯放我亲近你。
为什么江漫为什么?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呢?
江漫敛了下眉。
嗯?
借点月光,路柔去看他朦胧的脸。
男性眉眼淡然,从容,没有任何一点零碎的暧昧。
她一下又不确定了,犹豫地把刚刚的猜测推翻,喉咙紧得干涩。
你不是睡了吗?
江漫:你吵醒我了。
她干巴巴地说我有很小声,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吵
江漫不耐烦了:随便吧。
他握着门把,准备闔上,但看了一眼她。
路柔细瘦的身子对他来说矮得很小一只。
沉默地与她对视几秒,慢慢地,他左脚抵住门,表情和善,声音冷硬。
说要么进来,要么他叫保安。
她还是没动。
他那样盯着她,缓缓地无奈,只好柔了声线:你喝酒了,这么晚,不安全。
一听完,她猛地鼻酸。
她是那样渴望他给她没有敷衍的关心,已到了风吹草动的地步,又那么气,气他对她莫名其妙的纵容。
路柔抽下鼻子,进去了,不再猜江漫对她有什么。
这种时候,猜不得。
喜欢上这类男性,只能半知不解地顺下去。
——
十二点,路柔洗完澡。
沿着楼梯上二楼走。
酒劲蹒跚,那些萦绕的醉潮令她昏昏沉沉,力气丧失,眼前灯光都是雾笼繁花。
二楼到。
她靠墙缓着,闭眼,四周细微虫鸣。
不远尽头的窗玻璃在叮叮响,是小飞虫。
不多久,有一两只不知怎么进来了,疯狂地撞着灯罩,于绝望中兴奋自焚。
江漫的门被她推开,空间晦暗。
她走很轻,到墙边,慢慢蹲下去,手臂环着膝盖。
眼神稍稍高些,一眨不眨,她看一盏床头灯昏黄,向下方流泄。
江漫的发丝微微闪光,幽暗又干净的光芒在他柔软脸颊流着。
他靠在床头,头发长得真好,又浓又有型,灵巧白净的手扶了下眼镜,睫毛垂得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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