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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沉体内煞气已经被他强掳吞噬一空,司危松开手,让那干瘪的鬼煞摇摇晃晃向后倒去。
小白看准时机,轻盈落在亲爹掌心,下一刻,便沿着他的手臂“轰”
地蔓延开来。
凤怀月瞳孔一缩。
司危整个人都被纯白灵焰点燃。
溟沉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对方身上的黑雾一焚而尽,包括那些灌进灵脉的煞气,也被灵焰一层一层剥离吞噬,而吞噬过后,便只剩下了……剩下了……
司危熄拢指间火光,抬眼看向溟沉:“当日在枯骨妖塔下,你还真是从本座手里偷走了不少东西。”
凤怀月急急替他抚平胸前伤处,又犹豫着将手按上对方心口——
修为深厚,灵脉纯净,再无先前那无底洞般的空洞虚亏。
溟沉体内凶险的煞气,反倒能替他补全修为?凤怀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那日在枯骨城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司危:我老婆只有打我才用手,很妥。
枯骨城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溟沉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知道,我忘了,我早就忘了。”
他口中这么说着,一下下拍着脑袋,整个人忽然如疯了一般,竟试图扑过来抢夺凤怀月的剑。
小白如猛虎般拔高身形,将他扑倒在地!
司危旋即祭出摄魂咒,抬手隔空按在溟沉脑顶。
“不!”
溟沉嗓音撕裂,却无法赶走脑海中那段那段真实发生过的往事。
千丝茧内的世界,也正随主人的崩溃而逐渐变换模样,满山牢笼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遍野凶妖,“枯骨城”
的木质牌匾被大风吹得摇摇欲坠,而在城池当中,赫然堆叠有一座高可参天的恐怖骨塔。
“阿鸾!”
那时司危被潮水般的枯骨凶妖团团围住,远远看去,像是孤身扛了一整座妖楼在天上飞。
妖邪们尖锐地笑着,他们争先恐后将司危啃得血迹斑斑,血腥味又吸引来了更多同伴,手勾手挂在一起,拖出一条长而畸形的尾。
而溟沉当时就躲在不远处,正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不过更多的还是在看凤怀月,看那坑底显露出的一只血手。
他几乎与司危同一时间觉察到了骨塔即将下压。
下一个瞬间,司危拼力掏空自身修为,悉数向凤怀月的方向灌去,而溟沉则是在一片天崩地裂的震颤里冲了出来,趁着黑土与枯骨乱飞,趁着人人眼前都是一片迷茫之际,张开漆黑大嘴,贪婪地接下了即将摧毁骨塔的、司危的所有灵力。
也将凤怀月一把拽了出去。
在月川谷时,凤怀月经常会拎着一兜子司危的灵焰到处跑,遇到快要死掉的花花草草,就停下来灌一灌,而对于这种竟然胆敢将瞻明仙主的灵力当成肥料的嚣张举措,瞻明仙主本人是不怎么管的,即便要管,也只是装模作样骂两句,所以凤怀月依旧没事就趴在六合山的炼丹炉上去掏火,掏得谷内花草抽条,也掏得溟沉修为暗涨。
他曾无数次趁凤怀月不注意,从他的布袋中取灵火归为己用,这经年累月的盗窃行径,也是他能在枯骨城得手的重要原因。
千丝茧内还出现了深埋于地下的医馆,凤怀月浑身骨骼尽碎,围在他床边的巫医检查过后,道:“小都主放心,能救活。”
“救活之后,”
溟沉看着床上的人,“他还会记得过往种种吗?”
“记得,也可以不记得。”
巫医察言观色,“不过先前鲜少用过这种数量的毒蛊,恐有致傻的风险。”
溟沉点头:“好。”
银针入脑时,即便是已经隔了三百余年,现实中的凤怀月也依旧觉得脑髓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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