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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
沈青开口打断李广田的话,“您常笑我没主见,说我啥都听爷奶的,那是因为没分家了。
现在不同了,我和小花分出来住,户口本上我是户主,我得挑起‘一家之主’的担子,要是大黄真咬伤了谁,我定然会负责的。”
李广田目露欣赏,分家好啊,瞧瞧,不怯场、有担当了,这才是大小伙该有的样子。
扬红笑了,“到底是哥哥,就是比妹妹懂事。
我刚才好赖话都说尽了,小花愣是一根筋的想赖账。
沈青,快,快筹点钱出来,我好带小海去村卫生所看病。”
沈青看向沈小海,小胖墩是三叔沈铁栓的儿子,是爷奶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不知是早产缘故,还是养得太精细了,沈小海的胆子小得像只老鼠,还格外怕疼。
也许,可以利用其‘胆小怕疼’特点,破了此局。
“三婶,你糊涂啊,小海伤口都发紫了,卫生所那条件,能治得了这伤嘛?我这就去豆子家借自行车,载小海去镇卫生院打针。”
“打针?”
沈小海吓得一激灵,“我...我不打针。”
“小海,听话,被狗咬出血一定要打针的,你捂屁股也没用,那针扎得是你大腿,且要扎五针。”
沈小海的小胖手,护得住屁股,却护不住大腿,急得嗷嗷哭。
“不打针,妈,我...不打针。”
沈小海胆子小,嗓门却很大,吵得人耳朵疼,扬红正欲哄哄他,就说:不打针,消消毒,抹点药,裹上纱布就成。
沈青却犀利道:“不打不成,狗咬伤不打针,可能会没命的。
小海,走,我这就带你去镇医院打针。”
沈青每往前走一步,沈小海的心跳就加速一分,他是真的害怕打针。
在胳膊即将被堂哥抓住时,沈小海吓得说出了实情。
“兔子。
大黄没咬我,咬我得是奶奶家的大灰兔,我爸不让我进兔棚玩的,我怕我爸打我,才撒谎是大黄咬的。”
啪---
扬红恨铁不成钢拍了一下亲儿的后背,“你这怂货,为了不打针,竟然扯谎是兔子咬得,等伤口长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小海急得直甩胳膊,“我没撒谎,就是兔子咬得。
不信,去奶奶家兔棚瞧瞧,那只大灰兔的大板牙上,还沾着血呢。”
扬红知道儿子没撒谎。
她亲眼瞧见儿子哭着出了兔棚,她之所以将咬伤,赖在路过的大黄身上,一是怕挨公婆骂,二是想讹点钱,三是看不惯沈小花。
这时,沈青蹲下抓住沈小海的腿,“狗牙是尖尖的,呈圆锥状,还有点向内弯曲。
狗牙咬出的伤口,应是圆形或半圆形,可小海腿上的伤口,却是线状的。”
众人仔细一瞧,那伤还真是线状的,起哄最欢的几人,见苗头不对劲,悄没声退到人群后头。
扬红拨开沈青的手,捋下沈小海的裤腿,将伤口挡住了,“半大的小子懂个屁,这伤...就是狗咬的,你休想赖掉。”
“三婶,你不信我说的话,那咱们就去隔壁村找葛大杰,他是个兽医,他定能瞧出小海腿上的伤,是啥动物咬的。
你也别抱有用铁钉把伤口戳圆的心思,小海腿上伤口长啥样,村长和大家伙刚才可都瞧得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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