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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但假如陆昔此时还清醒就会发现,与其说是镇定,倒不如说夏白渊是因为紧张而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但他现在并不清醒。
陆昔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你、你——”
夏白渊垂下眼睫,似乎连发丝也跟着垂下了:“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他看起来是如此地沮丧和失望,小粉丝陆昔一瞬间就被击垮了防线,连忙安慰道:“怎么、怎么会呢!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绝对是。”
夏白渊更沮丧了:“可你不愿意帮我。”
陆昔张了张嘴,活像一条离水的鱼。
救命啊。
谁来救救他。
“我知道了。”
夏白渊低下头:“毕竟我们实际上,只是雇佣关系不是吗?”
在陆昔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轻微地扯了一下,露出一个像是自嘲的笑容:“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陆昔对他,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
哪有那么巧的事呢?但他还是很喜欢陆昔,这可怎么办?陆昔的心都要碎了,比起石膏像掉在地上碎裂一地,他的心要碎得更加彻底,简直可以用齑粉来形容了。
“你好好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陆昔垂头丧气地“嗯”
了一声。
夏白渊又道:“昨晚是我不对,太过任性了。”
假如说陆昔刚才的心碎成了齑粉,那么这一句就将他的心铸成了铅块,直直掉进了胃里,沉重无比。
眼看着夏白渊转身要走,陆昔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小时候总是去看别人的脸色,揣测别人的心情——害怕让别人生气,但眼下却和那种害怕的心情不一样,他希望夏白渊能高兴。
看见夏白渊难过,他也会很难过,比自己难过还要难过。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抓住了夏白渊的衣摆。
“我事先说好,我真的是雄虫,不管你信不信。”
当听到陆昔这句话时,夏白渊愣了愣。
方才的沮丧和难过不翼而飞,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从心里源源不断涌出的欢欣雀跃——很难想象,这只是一句话而已。
夏白渊用力压住自己的嘴角,看着窗户上的自己,确认自己没有太过夸张后,这才矜持地转过身。
只是窗户到底只是窗户,夏白渊没有发现自己的双眼亮晶晶的,盛满了日光。
陆昔用双手盖着脸,用力抹了一把,视死如归。
他今天,就要做一件违背祖宗的事了!
他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夏白渊跪坐在陆昔的两侧,双手虚虚地扶着陆昔的肩膀,陆昔一只手按在夏白渊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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