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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祝隐洲只为解释带走沈晗霜的事而来,或他只是以太子的身份来的沈府,沈晗霜的家人兴许还不会如此。
但他刚将沈晗霜送回来,就忽然说想娶她,沈晗霜的家人不仅丝毫没有准备,还恰恰相反,正在气头上。
爷爷此刻又怎么会给出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呢?
就连沈晗霜都没想到祝隐洲会在今日忽然提出此事。
看似冲动鲁莽,与祝隐洲一贯沉稳冷静的性子不符,但沈晗霜听他说出那句话时便意识到,这应是他在此之前便已有的决定。
无论她的家人会不会同意此事,祝隐洲都早已想同他们表明他的心意。
再加上前几日江既白要来沈家提亲的传言,祝隐洲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的家人们都知道他想重新求娶她的事。
即便明知无法在此时得到想要的答案,祝隐洲也想让沈家人不再只将他视作太子,而是一个想求娶沈家姑娘的男子。
他们可以对他冷眼相待,也可以责怪他,训斥他,无论如何都要好过无比疏离的客气。
只有让一潭死水似的这段距离有了变化,身份有所转换,才会有新的可能。
这是和离后,祝隐洲在与沈晗霜重新相处的过程中学会的。
所以在送沈晗霜回来的路上,祝隐洲便想好了,他需要做一些什么,以打破沈家人面对他时的表面客气,让他们愿意把对他的指责和怨怪外露,他才有可以解决它们的机会。
否则那些患处可能永远都不会好,他也永远都成不了这个家中的一员。
看出沈晗霜的犹豫,祝隐洲温声道:“爷爷应在等你,快去吧。”
“没事吗?”
沈晗霜有些担忧。
今日虽然没再继续下雪,庭院里的积雪也已经被清扫干净了,但化雪的时候其实也正是冷的时候。
再加上屋外阵阵寒风,院子里天寒地冻的,祝隐洲的伤还没完全恢复,这么跪一回之后,也不知他会不会再病一场。
祝隐洲明白她的忧虑,他轻轻摇了摇头,宽慰道:“无妨,你别担心。”
一旁的沈居闲隐觉不耐,隔着衣料攥住沈晗霜的手腕,没等她再说什么便兀自将人带走了。
离开庭院后沈居闲便松开了手。
“给你的袖箭怎么没有用上?”
他问。
沈居闲问得突然,沈晗霜愣了愣,才答道:“之前一直戴着的,今早觉得是回家,应该用不上,才放在了马车上,没有戴。”
沈居闲摇了摇头,看着沈晗霜,重新问:“不是问你怎么没戴,是问你,无缘无故被人带走了,怎么没找机会用那袖箭脱身?”
沈晗霜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被气昏头了吗?”
“先不说有没有必要伤他,我就算是脱身了,也无法独自走出那片山林,难道要让我用袖箭在林子里打猎过活吗?”
“他带你去了哪片山林?”
沈居闲追问道。
这回没找到,若是知道那地方,起码下回能有些头绪。
不对,绝不能再有下次了!
沈居闲暗忖道。
沈晗霜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一直在马车上,不记得路。”
“我要去见爷爷,你先帮我劝着点伯父、伯母和兄长。”
“我也是你的兄长。”
沈居闲蹙眉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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