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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出现在姑姑家的门口,姑姑买早餐回来遇上的,还特意停下来左看看右瞧瞧:“你是周晔?来等青澄的呀?”
周晔一听眼前的人叫出来自己的名字立马就有点慌张,那天见陶御达,陶御达对着他可没有一点客气,如果不是礼仪摆在这里,估计会直接上手把他给剁了,结结巴巴的看着姑姑:“我不是……”
说完脸又红了红,明显的撒谎,他讲出来自己都不信。
姑姑瞧着周晔浑身,看看这穿着就知道日子也就那样,这小子瞧着就不行,他们都是过来人,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这些小年轻呢修炼的还没成精,现在还遮掩不住所有的神色:“你别怕,你们的事情我知道,青澄她爸爸啊就是脾气看着大了点,相处时间长你就知道了,那人是外冷内热,打算什么时候去登记啊?”
周晔有点懵,这姑姑的态度是站他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呢,虽然这张脸看起来格外的亲切,但他就觉得很怪异。
穷乡僻壤周晔一张巧嘴,不巧怎么能把陶青澄哄住,此刻就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眼见着话都有点讲不利索的意思,满脸更是尴尬。
“别紧张,来上楼吧。”
姑姑就愣是把周晔给领到了家里,进门无论侄女是什么脸色,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两个字,热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会问周晔一句,不停的夸赞人是不错,小伙子瞧着就很好。
*常青下了车,赶忙和列车员道了一声谢,四处都不认得,也从未走出过家门,身上的衣服原本是崭新的,因为坐了好几天的火车也搞的有点失了颜色,这是她姑姑知道她要出门特意给扯布做的,怕的就是孩子连身新衣服都没有,过去了叫人笑话。
盛明安在单位求的车,她是陶御达的老婆,张嘴借个车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别人盼都盼不来的机会,能给你服务,将来有事相求的时候就好张嘴了,只怕没有这样的机会,天上掉馅饼说什么也得卖力干,车上坐着盛国辉妻子,原本盛国辉本人也是要来的,孩子总要有人去接,结果小妹跟着挤来了,劝又劝不掉只能让她来,盛明安姐妹俩外加一个嫂子和司机这就坐了一车,还怕常青那边有人送孩子过来,一辆车坐不下那就尴尬了。
盛明华眼露急色,嫂子朱媛媛就觉得小姑子是为了蹭车,还特意跑这么一趟,笑呵呵的调侃着小姑子:“明华这是着急了。”
“我哪里……有。”
盛明华脸上的笑容僵硬,就像是摆在外面过了夜的馒头一样,摔下去估计就会掉渣,结结巴巴,盛明安瞧了妹妹一眼马上就把话给兜了过来,司机是个人精,跟在陶御达手下干的有几个不是精的过分的,再说下去难保就不会露馅,少说少错,“明华一会要去我家一趟,我就顺路叫她过来了。”
这就解释得通了,姐姐有钱家里的东西堆成山,做妹妹的自然就跟着捡便宜,去一趟也不能叫她空手回去,总要拎点才像样子,大家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
到了车站打听了一下,说是火车晚点,还得等。
“要不你先回去,我们在这里等就行。”
盛明安看着司机说着,毕竟人家也是有工作要做的,自己来接人占用人的时间,不太好。
“嫂子,我陪你等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
事实上就是多的人找他,不过他懒得理会,理你们做什么,你们又不可能给我钱花,但是陶御达却可以。
公家的半截美他是经常开出去接私活,上面的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有额外的收入,不过就是陶御达家的事情紧着办点而已,这就叫眼力见就叫拍马屁,想当初陶御达家搬家,他丈母娘也搬家,他就愣是把丈母娘给甩在一边跑到陶御达这边来献殷勤了。
盛明华手心里都是汗,朱媛媛等的有点不耐烦,说是也是老远的亲戚了,为什么接过来也没有个真实的缘由,她觉得婆婆就是闲得慌,要把娘家的亲戚往自己身边拉,大包大揽被,丈夫呢按照个性肯定不会答应,这次答应的也很痛快,也许两家之前有什么渊源吧,再说人不是说送到明安家里养嘛,愿意养那就养被,站了一会觉得腿疼,就自动找椅子去坐着了,反正人家不急。
盛明安这里就操心上了,车开那么长时间,孩子吃没吃饱?买到卧铺的票了吗?恐怕是要够呛吧,现在的车票那是真的不好买,路途又那样的遥远,坐硬座怎么过来啊。
就这还是她多想了,常青连个硬座都买不到,就车厢给人抽烟的地方那样住了三个晚上折腾过来的,下了车脸都仿佛被熏黄了几分,看看前面不认得看看后面以后不认得,看看地上的这些袋子,费力的拎了起来,她姑姑装了很多的东西,就花生能有五十斤,她这个身板拎着这些东西看起来就摇摇欲坠的。
后面有个当兵的瞧着小姑娘左一包右一包的过来打算帮个忙,结果常青被吓到了,不认得的人她不敢应声,低着头拽着东西着急的往前走,那当兵的瞧着孩子也是不信任他的意思,把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塞进她的手里,对着她笑笑:“我给你拎到门口,你跟着我走。”
常青着急啊,那些东西都是姑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要是被人拿走了,她追也追不上,怎么办?快速的跟着,使出来吃奶的劲,一步都不敢落下,一路小跑。
盛明安等车来了以后就快速挤了出去,她得先找到人,不然孩子谁都不认得,肯定会慌,进了站台就到处瞧,人呢?实在下车的人太多,一个一个的看也看不过来,那么多的车厢同时放人,电报上也没讲好说在哪里等,四个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盛明安瞧着车都开走了,这肯定是下车了,没下车也没办法了,还得想办法找孩子,赶紧的联系车站的工作人员,也许是下了车到门口等着去了。
“东西我给你放在这里了。”
当兵的把常青的袋子放在门口,其实他想问孩子要去哪里的,瞧着就没来过这里的样子,可怕自己一问,孩子在害怕,常青把他的证件递了回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脸蛋更加的红了,这是自带的高原红,黑的很啊,长得那是真黑,或者说是晒的真黑,一黑一红这得什么模样的小脸蛋才能让人觉得出奇。
“谢谢。”
“你就站在这里等。”
当兵的还是有点不放心和车站的人打了招呼,指了指常青的位置,叫人帮着看着点,现在社会也安全,很少有什么拐子,大部分的人都有工作,赚个温饱的钱还是不难,人人都有班上,都有钱赚,就是多少之说。
“谢谢您。”
常青鞠躬。
那人笑了笑,这孩子的警惕性还是可以的。
盛明安到处转,这是从里面出来,就看见靠着柱子站着的孩子,看穿衣打扮应该是,快速的跑了过去,盛明华僵在原地,她觉得有点冷,身体又有点抖,朱媛媛累的半死,还埋怨孩子到处瞎跑,下了车不知道站在站台上等人来接?结果看清来的孩子,那小脸又黒又红,再看看那短的参差不齐的头发,就有点后退的意思,盘问详情朱媛媛靠后,可盛明安却不停的靠前,问问是不是常青,知道了是这个孩子以后又觉得孩子的命挺苦,幸好这是给接来了,还是自己妈主意大,不然那穷山沟里窝一辈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面朝黄土吧。
“我是姨母。”
这是常青长到这样大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介绍自己的,姨母,她的舌尖上捻着这两个字,老家也有这样的亲戚,不过都是叫大姨,并没有姨母这样的称呼,似乎和这个城市一样,瞧着很近却依旧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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