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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升沉默地搂住他,拍了拍林端的肩膀:“走吧,车在楼下。”
宁北市中心医院。
病房中,任夫人和他们儿子在旁边守着,任平成躺在一级监护病房中,嘴鼻上罩了氧气罩,眼睛半睁半眯,人特别消瘦憔悴。
林端推开病房,和任夫人寒暄了两句,走到任平成身边坐下,轻声说:“师父,我来探望您。”
段景升把看病人的赠礼放在旁边,整整齐齐码了小山高,任夫人连声道谢,感激得热泪盈眶。
任平成迷迷糊糊地醒转,两只浑浊的眼珠瞪着林端,仔仔细细瞅了半天,才认清楚来人,嗓音沙哑地喊:“小林呐。”
“欸,师父。”
林端握住他颤巍巍伸出来的手,轻声道:“您辛苦了。”
任平成叹息一声,让他儿子把床头摇起来,仰坐着,凝望林端,说:“你小子不厚道,说辞职就辞职,法医的事儿你就不干啦?”
林端没说话,笑了笑,笑容很勉强,比哭还难看。
“你最近忙什么?”
任平成问,林端摇了摇头:“没,闲人一个。”
任平成望着他,叹息道:“你辞职的原因我也听说了,林端啊,段景升就不是个东西。”
站在林端身后的段景升:“……”
任平成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压根没往他那儿瞥一眼,握着林端的手说:“但你是一位优秀的法医,林端啊,没啥过不去的坎,只要还活着,就要做你该做的事。”
“师父……”
林端搞明白了,这次与其说他来探望任平成,不如说任平成借这个机会劝他回去市局接着当法医。
任平生颤颤地取下氧气罩。
“师父不是把你往火坑推,法医辛苦,你知道的,但我看得出你非常适合做法医,你有责任感坚持正义,警察队伍需要你这样的人,何况这两年法医人才还是不够,林端,回去吧。”
任平成叹气。
林端犹豫:“我不适合了。”
任平成摆摆手:“不听话。”
一老一少都没说话,林端静默沉思,任平成闭上眼睛休息,任夫人把氧气罩给他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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