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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而毫无起伏的陈述句,就像强硬塞给了林端,不允许对方有任何拒绝。
“滚!”
林端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中段景升额头,一丝鲜血缓缓流出。
段景升垂眸注视林端,由于过度激动,瘦弱的青年胸膛剧烈起伏着。
看上去,林端恨不得爬起来撕碎他。
当初分不清喜欢,如今分清了,林端却让他滚。
心口钝痛。
段景升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他不该离开的,事后段景升后悔不迭。
他还在和段镇南交接公司事宜,就接到助理打来的电话:“林先生用自杀威胁,我们拦不住他!”
“他在哪儿?!”
段景升冲出办公室,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钱包扔给司机:“钱你拿去,车归我。”
司机大惊失色,抱住钱包连滚带爬下车,盯着黄绿色出租疾驰而去,纳罕地抓抓后脑勺:“段总?咋地了这是。”
林端站在住院部三号楼楼顶,天台之上,整座宁北尽收眼底,云霄塔尖与他遥遥对望,苍茫万里河山,目之所及,没有尽头。
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属于齐青的记忆、属于他的记忆,它们混乱交织,演奏着不合时宜的二重唱。
假如一切都必须有结果、都必须走到尽头,林端只有一个愿望,决不让段景升得偿所愿。
他想要齐青,林端偏不还给他。
哪怕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做这最后的绝望抗争。
只是对不起他爸,他这个当儿子的确乎要先行一步。
十五层高楼之上,整个世界都化为虚无缥缈的幻境,更远处群烟缭绕,恍惚间,似乎还能看见那座凉亭。
既然回不去,何必怀念?段景升肝胆俱裂地呐喊:“林端,你下来!”
他说:“我带你去取出cats。”
林端恍神,脚下有些摇晃,他站不稳身体。
段景升瞠目欲裂,连语气里惯常的不可一世都免去了,掺杂着无法言喻的的痛楚与惊慌。
他那么恐惧,如果林端死在他面前,他还能独自活下去吗?去承受,这世上再无林端这个事实。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段景升语带哽咽:“不能看着你,离开我。”
“骗子。”
林端抬头,茫然地向天台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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