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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将林端的下落告知段景升,段景升连夜开车赶去青岩。
他已经接连四十八小时没睡了。
从接到林端的微信,拿到助理递给他的纸质离婚书,段景升立刻飞回宁北,去问林端的朋友,跑到市局找他,亲自开车到宁北市每一个林端可能去的地方,然而,到处都没有林端。
林端就像消失了。
直到助理调查出林端的下落。
段景升庆幸地想,幸好他还在青岩。
林端还在青岩,为生计发愁。
他白天帮人家看药店,晚上回医院照顾他爸,医院让他们住进单人病房,病房狭窄,和段景升别墅的厕所差不多大小。
为了给林先进看病,林端卖掉了青岩的房子,每天都在药店和医院之间两点一线,来回奔波。
那天下午,林端在路边摊吃了碗馄饨,揉着惺忪睡眼回到医院。
病房门口站了个男人,林端斜瞥他一眼,只以为是其他病房的病人家属,没多在意,昏昏沉沉地推开病房门。
段景升背对窗户,他坐在只能容单人躺下的陪护床上,目光阴沉沉的,攫住了下班归来的林端。
林端清瘦了许多。
段景升豁然站起,林端厌恶地皱紧了眉头:“你来做什么?离婚谈判?不用了,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谈,我也不想跟你谈。”
“段景升,分了。”
段景升活了三十多年,上刀山下火海吃枪子干毒贩,从商之后,精明和深沉吓退诸多合作方心里的小算盘,他见过太多千钧一发的场面,却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更绝望。
林端眼里的喜欢遍寻不见。
段景升听见他冷冰冰地说:“我什么也不要,段景升,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不可能。”
段景升逼近他,迎着林端满眼的仇恨,阴骘而扭曲地逼问:“为什么离婚?”
“cats,齐青,我都知道了。”
段景升微狭双眸:“是么?”
他的身躯缓缓压近。
林端很轻易地就能察觉到危险,他转身开门,门却从外边挡住了,那个男人是段景升的助理,他守在外边,让林端出不去,让外人进不来。
火山爆发的前一刻,空气中爆裂出噼里啪啦的火花,沉闷压抑,暴风雨来临前,整个世界都寂静得可怕。
林端慌不择路,步步退后,撞上了床头柜,他心惊胆战,对段景升只有仇恨与厌恶,林端取出床头柜中成套的解剖刀中的一只。
那一套工具是他唯一没变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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