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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情况怎么样?”
父亲已经摇摇欲坠,滕珙和滕琰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陆伯甫抢上一步,扶住父亲送他坐了下来。
“我只知道这么多。
我是申时被突然宣入宫的,皇上见了我就问殿试那天我写的那篇关于议和的策论,后来听说我去过犬戎那边,还会说那里的话就立刻任命,让我回来做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一切听萧大人吩咐。
现在内侍带着旨意就等在门外,我说自己的东西一直在府里没来得及搬走才让我过来,只给我半个时辰,一会出去后就得去准备官袍、文书等,就过不来了。”
陆伯甫虽然急,但还算镇静,把事情说得挺明白。
父亲担心祖父,已经说不出话来,滕珙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滕琰只好上前又问:“你感觉形势怎样?”
陆伯甫摇头说:“不大好,今年秋天我进京前,边关那里就屡有冲突,今年冬天的雪又格外的大,犬戎的日子不好过,侵犯得就更严重。
奇怪的是,这一冬,在京城也没听到任何消息,因为一心想着考试,我也没多想,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不对。
就算大雪封路,有紧急军情也会千方百计送出来,现在已经到了四月,才有消息也说不通。
更何况,萧大人一脸的张惶,又似有什么事情隐瞒,只是让我准备用品,明早就出发。”
停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也有些奇怪,明明去议和,萧大人又要带一万军马,我问了句,他只是说以防万一。”
“现在萧家把持着朝政,按你这么说,有什么事情他家瞒着也不可知。
你一路得多加小心,遇事多想一些,小心没有过逾的。”
滕琰对朝政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泛泛地叮嘱几句,又回头看了看父亲说:“你恐怕也没个下人,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从我们府里带几个走吧,也有个帮手。”
看着父亲点头,滕琰接着说:“要是有我祖父的消息就让人尽快带给我们。”
“珙儿,你扶着我到外院挑几个机灵忠心的小厮。”
父亲挣扎着起来,带头往外走,滕珙上前扶着,陆伯甫想说些不用的话也就没说出来。
滕琰一时也想不起太多,按前世的经验,紧急出差最要紧的是多带些钱,陆伯甫为了把消息带过来,已经放弃回自己住的地方的机会了。
现在帐房上也没有人了,好在自己屋子里还是能拿出现钱来,一面想着,一面说:“父亲,我去取些钱,一会儿我们在外院集合。”
拉着陆伯甫的手快步进了兰芷院,刚才跟着她的丫头都被扔在后面,因为宴会还在进行,院子里只有两个看门的婆子,看到她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滕琰才发现自己拉着陆伯甫的手一路跑来在她们看来并不妥当。
但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催着婆子们点灯,滕琰拿了装钱的匣子,找个块布,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有几个元宝,还有些散碎钱币,打了个包递给陆伯甫,又去柜子里翻,找出几个压岁荷包来,里面装满了小金锞子,也塞给他。
又拉着他往外院走。
一路上没看到什么人,大概所有的人都在湖边玩,到了仪门,已经能听到外院嘈杂的声音了,陆伯甫一把拉住了滕琰,滕琰没个准备,一下子撞到了陆伯甫的身上,谁也没往后退,就这样紧贴着站在一起。
滕琰就听到陆伯甫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来:“我只遗憾还没来得及纳吉和纳征,先把这个簪子送你,是我自己雕的,算是聘礼,行吗?”
一路上走得快,陆伯甫也有些气促,但他的语气还是很镇定、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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