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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葶将捡回来的布包洗洗干净,晾在院里,一整个下午也没吃过什么东西,饿的她前胸贴后背,摸着黑上了炕,倒头便睡,这阵子到了晚上小双家的大黑狗便牵来留在院子里,能让她安心不少。
后半夜时,村里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冷长清带着两个长随潜入村中,很快便摸到秦葶家门口,破土墙一翻便入,两个长侍入了院中手脚虽然麻利,却还是惊动了大黑,大黑一见有人,便汪汪大叫起来,本在门外等候的冷长清亦是一怔,先前倒不知养了狗。
听到狗叫声,秦葶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一边穿衣一边朝窗外探看,只见两个人影正在院中,大黑正扑过去冲着他们撕咬。
有了上次刘二的事,秦葶长了记性,她知道若是现在出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于是便迅速下了炕,躲在暗不见光的角落里。
大黑这么个叫法,一定能惊动人。
两个长侍一人与大黑周旋,一人奔入屋中打算速战速决,秦葶眼见着一个黑影入了房,手中挥着长刀劈头盖脸的朝炕上砍去,之所以她知道是长刀,是因为月光正照在那刀身上,闪的寒光晃了她的眼。
果不其然,村子里其他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扰的不停,小双跑到院中搭了梯子,一见秦葶院中有人,便嘶声力竭地朝着屋里喊:“婶婶,有偷狗贼啊,有偷狗贼!”
果不其然,这招奏效,一听说有偷狗贼,各家都敲锣打鼓的奔出来,小双的婶子更是直接拎了两柄菜刀冲出了门。
此时屋里的长侍身形一转,正看到墙角蹲着的人,秦葶一声惊叫,趁乱跑了出去。
本在院外候的冷长清见势不妙,先一步离开。
他虽为了杀人而来,却不能动无辜百姓,若是动了,只怕事情又要闹大。
村子里鸡飞狗跳,两个长侍来前被交待过自是不敢随意杀人,见秦葶跑了,他们也只好先撤。
耳畔的风声呼啸而过,秦葶什么都顾不得,没有方向的一路狂奔,她什么都不晓得,不晓得为什么会有人带着长刀来杀她,不晓得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她除了跑只能跑,将一切都远远的甩在身后。
穿过一片田埂便是山脚,借着月色秦葶摸黑上了山,这山路她和小双几乎日日都来,所以走起来不算费力,爬到半山腰处,她已经筋疲力尽,扶着一棵大树回望,周遭漆黑一片,除了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再无旁它,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冷汗将衣衫湿的透透的,贴在身上,秦葶听到自己的心跳的飞快,她闭着嘴喘气,不敢妄自发出半点多余声响,生怕那些人又追到这里来,若是追过来,她唯有死路一条。
又是一阵风吹过来,秦葶独自一人抱着腿靠在树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中,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好似黑暗处不一定会突然钻出什么似的,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便怕了起来,人也好,鬼也好,她都怕。
她将脸埋进膝盖,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宽慰着自己,“是梦,一定是梦,这一切都是梦!”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这半夜过的,似一辈子那么长。
秦葶睁开眼,观望了四周,倒是熟,再往前走不远便是先前的那条小溪,顺着小溪往山下走,路要好走许多。
她撑着膝盖起身,这样在树下窝了一夜,整个身子又酸又紧,才走到小溪旁,便听着说话声,秦葶心一惊,脚步一顿,身子隐到一旁大树下细听动静。
说话声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熟悉,离的近了她才看到个熟悉的人影,心头一紧,朝前叫了一声:“小双!”
小双寻声望去,瞧着树下探出来的半个脑袋又惊又喜,朝她奔来,此时秦葶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丁宽。
“秦葶你没事吧!”
小双不放心的上下打量她,除了脸脏了些,好似没伤到哪里。
“我没事,我在山里待了一夜,我怕那些人回来,又不敢回去。”
“方才我来时特意去你家看了一眼,一个人都没有,昨天那些人都被赶跑了,我叔说他今日会去报官,”
小双一顿,“我一猜你就是躲到山上来了,我刚正好碰见丁宽哥,他不放心你,同我一起来找。”
有了昨日一事,两个人再见面便觉有些尴尬,丁宽忙道:“我从外面回来,正好碰见小双,听说了你的事。”
再瞧丁宽脸上,眼底乌黑一脸的晦气,好似一夜没睡似的。
“话说回来,那些是什么人啊?”
小双昨夜灵光一闪,才说是偷狗贼,可她又觉着不像。
秦葶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该不会是那杀千刀的刘二?刘二被丁宽哥打的半死不活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记恨你,跑来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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