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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中双方交换了名讳,沈工对他们的称呼从小同志变成了小褚小贺,相逢即是有缘,京市到湖省要两天,互相聊聊天,权当消磨时间门了。
得知贺岱岳曾在部队待了六年,沈工拔高了一个音调:“你在哪个部队?我们何工的儿子也在部队上当兵。”
贺岱岳说了部队的编号,何工终于加入了他们的交流:“跟我儿子一个部队,他叫何兴复,你认识吗?”
“何团长,原来您是何团长的父亲。”
贺岱岳见过何兴复几次,勉强能算认识。
有了这层关系,沈工的语气愈发热络,讲到口渴,他从包里拿了盒茶叶:“正宗的西湖龙井,小贺你们来点尝尝?”
“不用了,我们水壶是满的。”
走前安书兰给他们的茶壶灌满了凉茶,褚归拧开壶盖,和贺岱岳一人喝了两口。
沈工端着搪瓷缸上外面接了杯开水,他吹着气嘬了一通:“马上中午了,要不我们去餐车车厢看看吃什么?”
火车上的餐食贵,一般坐火车的人通常会自备干粮,褚归上辈子是在拥挤人潮中啃的馒头,没见过餐车车厢长啥样。
念及床底下的行李,褚归婉拒了沈工的邀请,况且他有安书兰烙的鸡蛋饼,不赶紧吃掉,放到下午怕是该馊了。
赵方秀忙完手头上的事到车厢时,褚归刚撕了半张鸡蛋饼,他昨夜缺了觉,加上早上的饺子吃多了,此刻不太有胃口。
“那我给你们盛两碗汤吧。”
赵方秀说完走得飞快,压根没给褚归拒绝的机会。
大锅煮的冬瓜汤,面上闪着油花,汤里有猪肉的香气,据赵方秀所说,是餐车的大厨用汤煮过肉。
冬瓜汤褚归喝了半碗,剩下的让贺岱岳解决了。
他到餐车车厢还了碗,顺便洗了把脸。
“你要上厕所么?”
褚归换下贺岱岳守着行李,卧铺这边的人少,无需担心贺岱岳被谁撞到。
窗外的阳光晃眼睛,褚归拉下了窗帘,手撑着额头假寐,思绪逆着火车前行的方向飘到了回春堂。
褚同和走后,褚归成了安书兰唯一的精神寄托,说褚归是安书兰的命根子是毫不为过。
褚归要走,安书兰表现出来的不舍,远没有她内心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安书兰在褚归的房间门枯坐了一上午,褚正清在旁边守着。
姜自明暗自发愁,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说我回家把小飞带过来怎么样?”
姜自明和张晓芳商量,“小孩子闹腾闹腾,给后院添添人气,兴许师娘能好受点。”
“行,死马当活马医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娘难过。”
张晓芳心里百味杂陈,“干脆把孩子全叫来好了,你跟燕姐说一声,请吴婶帮忙开导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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