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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赵宥自请离京之后,两位皇子间如履薄冰的联盟被打破,也终于成为了明面上的政治对手。
这时最难做的分明就是沈郁离,但他似乎依旧过着如同从前一般的日子,焚香诵经,吃斋念佛,似乎对危机四起的处境毫无所觉。
沈郁离未必真的对昭王一心一意,却也不至于抛弃家族转投齐王麾下……
可如今,他又是要来赵宥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对裴修尧动手的是赵朗?”
赵宥见沈郁离也没有要偏袒某人的意思,干脆利落地开口问道。
“大概是吧。”
沈郁离不紧不慢地笑了笑。
“在酆都刺杀我的是赵子昭。”
“唔……”
“赵子昭和凤凰城达成了什么协议?”
“啧……”
“与当年的南征有关,对吧?”
“呵……”
沈郁离对赵宥并无停顿的追问微微啧舌,目光里深深地闪烁着几点深意。
“雁落山的事是你们做的吧——”
赵宥冷笑,“借凤凰城与酆都旧怨想嫁祸酆都来一招祸水东引。
只是赵朗为什么要去当个冤大头截杀裴修尧,你们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冤枉。”
沈郁离莞尔一笑,“我可还没修炼成蛊惑齐王的法术。”
赵宥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殿下。”
沈郁离垂下眸,语气幽幽,“我能猜到你三年前自请出京是为了什么,但我不信您是那么幼稚冲动的人。
明眼人都清楚,您的远大前程,在中州,在盛京,在明堂之上。”
赵宥:“……”
宋珩之:“……”
赵宥与宋珩之都被沈郁离的直言不讳震得目光一凛。
“我不知您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沈郁离意有所指地看了宋珩之一眼,语气一顿,“我如今可以直言告诉您,如果我没有生在豫章,我会选您。”
赵宥深深蹙起眉。
“如今盛京里正在鹬蚌相争,在他们一致对外之前渔人得利,是殿下最好的抉择。”
“……为什么选我。”
赵宥沉声道,望向沈郁离的目光含着几分探寻意味。
“……自然是为了我自己。”
沈郁离轻轻摇头,“我沈氏三代人臣,百年望族,郁离此举,不过是保我沈氏荣光不折在自己手中。
殿下,说句难听的,当年琅琊王氏得以保全,不也是因为早年牺牲的慧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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