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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里,无论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还是靠自己的接触,他算是对黎芙有一定的了解,一个与自己看似截然不同,但实则相似的性格。
差异在于,他喜静,她好动,但相似又在于,他们都追寻灵魂上的共鸣与默契。
所以即便黎芙总说他们不适合,可他依旧偏执的认为他们很适合。
只不过他们的脚步暂时还不一致而已,没关系,他愿意多往前迈出十步、一百步甚至一千步,去把自己的心和所有真实的样貌都掏给她看。
拧紧瓶盖,黎言问,“你真是为了我妹妹把事业重心搬来香港的吗?”
“是,也不完全是,”
周映希回答,“我的父母老了,我不可能在伦敦呆一辈子,我总要回来照顾他们,其实年初我就有把乐团挪回国内的计划,刚好黎芙回了香港,我姐姐也在香港开了艺术馆,这样想想,感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天意。”
他转头对黎言笑了笑,“我认为这是吉兆。”
黎言仰起头,笑身边的男人,“周映希,你还真是我见过第二痴情的人。”
“第一是谁?”
周映希问。
黎言指着自己,“我。”
两人对视而笑。
两人又简单聊了聊,补充了水分后,拿起球拍准备打第二轮的黎言,突然站到了周映希的身前,严肃认真的问,“我以黎芙哥哥的身份,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不然,我以后就站许琛那边。”
“……”
周映希微愣,“想问我什么?我一定实话实话。”
打完几轮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放下球拍的黎言说去趟洗手间,遮阳伞下只有周映希的身影,晒红的手臂撑在双腿上,他望着不再刺眼的塑胶地面,耳边从隔壁场地里传来的拍球声,慢慢变成了四个月前剑桥夜里的雨声。
那晚,周映希就握着那封黎芙留下的离别信,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听雨发呆。
他好像想了许多事,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脑袋又沉又痛,却又不知疲惫的直到凌晨都没合眼,最后在谭叙的劝说下,他在沙发上躺下了。
雨声收回时,是第二天的清晨。
可周映希却觉得,还不如一直让他蒙在黑暗里,因为当透亮的阳光铺满屋子的每个角落时,人去楼空的痕迹更明显,显得她的一走了之更无情,也显得他更可怜。
那日后,谭叙翻边了整个伦敦都没有见到好友的影子,公寓没人,电话不接。
他着急疯了,以为第一次付出真心的周映希承受不住打击,夸张到以为他会轻生。
谭叙是在一周后接到了周映希的电话。
周映希听上去状态没有想象中的差,他说自己和父亲在秘鲁。
谭叙很惊讶,问他怎么跑去秘鲁了,不是想不开吧。
周映希让他放心,不至于因为一段根本没有开始的感情而郁郁寡欢,他说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做。
得知儿子在情感上有些受挫,周呈齐让周映希先把工作搁置一边,父子俩一起去旅行散心,周映希同意了,不过他挑了一个连父亲都诧异的国家,秘鲁。
周呈齐问他为什么突然想去秘鲁,他说想去给演奏专辑找寻灵感。
给黎芙发微信再次表明真心的那晚,其实周映希人在秘鲁的酒店里,短信来来回回编辑了好几次终于发了出去,可思绪和逻辑全被临时状况扰乱,他迫不得己语气有些急和重,见到黎芙不耐烦的拒绝,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给了她压力。
第二天,他询问了吴诗才知道,原来这几天黎芙在等父亲和外婆的检查报告,心情很糟糕。
不过即便知道黎芙的拒绝不是出于本意,但周映希也没有再联系过她,暂时让彼此喘喘气,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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