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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宣细细地回味着楚贤的话,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先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何龙虚露已被取走,那木盒却还放在还位。
现在想来,才算清楚,顺德帝早已洞悉其中的机关,故意将那木盒留下,以防机关被打开。
楚贤却是不知其意,这才会有后来石壁上的那条细缝,江篱手臂的伤,以及地上露出的洞。
这一环扣着一环,便是少了任何一样,都难以让《鬼兵书》重见天日。
望着江篱的脸,叶白宣暗暗地觉得,程云庭是一个如此厉害的女人。
即使已死了这么些年,还能凭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将整个江湖,甚至朝堂,玩弄于股掌之中。
若是江篱也有她母亲这样的聪慧,只怕到时候,对于何方,都不是一件幸事。
楚贤死死地盯着江篱,嘴里喃喃道:“想不到程云庭这个女人,心机如此之深,竟会……”
“你放肆!”
门口传来一声怒吼,将所有的人都震在当场。
顺德帝快步走进屋内,众人一见是他,纷纷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楚贤也被顺德帝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两腿一软,赶忙跪下,嘴里不停地念道:“父皇息怒,孩儿知错。”
顺德帝扫了他一眼,恨恨道:“先后之名,岂是你可随意称呼。
去宗祠殿跪十个时辰,若还不知悔改,便跪到死为止。”
楚贤不料自己的一句多嘴,竟会惹来这么大的祸事,当下无奈,只得领命出门,往宗祠殿而去。
江篱依旧坐在床边,半靠在叶白宣的身上,两人都未曾起身行礼。
顺德帝一见江篱,脸上的神色便变得柔和许多。
站在床前不远处,望着叶白宣,问道:“不知叶公子可知,那兵书究竟在何处?”
叶白宣不料他也会问出这样的话,倒是一惊,嘴上依旧只是淡淡道:“昨夜大火,那兵书已在火中被烧毁。”
顺德帝听到此话,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久久方才叹道:“想不到,朕如此想保护的东西,最终还是没能留住。”
“如今玄国顽疾肆虐,皇上大可不必担心。”
顺德帝听得叶白宣这番话,不禁又抬起头,仔细地看了他几眼。
这个年轻人,眼中藏着极深的东西,他阅人无数,却也看不透,那里究竟藏了什么。
事已至此,似乎已是无话可说。
顺德帝转身要走,却被江篱给叫住:“皇上,如今兵书已毁,江篱留在宫中,已无必要。
我想同叶公子一并出宫,望皇上准许。”
顺德帝转过头,轻声道:“江姑娘有伤在身,便在宫中休养几日,待得伤好,朕便让人送你们出宫。”
忙碌一场,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人去屋空,只留江篱和叶白宣二人。
回想这一路走来的每一步,都是沥沥在目。
只是,如今看来,又是多么地可笑。
争到最后,寻到最后,也只是空留惆怅,一无所获。
江篱身子发累,重又躺下,连饭也不愿吃,只想好好再睡一觉。
叶白宣陪在她的身边,一直到夜色降临,屋内屋外一片寂静。
江篱睡得很是安稳,一直未曾醒来。
只是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得有人叫她的名字,这才勉强睁开眼睛。
屋内很黑,未曾点灯,叶白宣凑近江篱,轻声道:“快起来,跟我走。”
江篱虽受了伤,但还是挣扎着起了身,捂住胸口道:“为何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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