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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琰一面说一面看向父亲和大哥,见他们的表情,知道父亲和大哥同意她的说辞,父亲和大哥能力或有所不足,但都是有血性、清高骄傲的人,是不可能在此时同意将她嫁给王家的。
一方面不能背信弃义,陆伯甫临行前已经和父亲口头达成了婚约,另一方面这个时候她匆匆嫁入王家,全家投奔过去,王家的人哪个再会高看她一眼?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就是家里其它人也不过是寄人蓠下。
王沂却吃了一惊,忙问:“你们要离开?现在这样乱,能去哪里?”
滕琰听出了王沂话语里的关切,安慰他说:“我们打算去昌平郡,那里城墙高大,就是犬戎打过来,也能抵御。”
其实滕琰还有进一步的打算,父亲和大哥都是世代的燕国人,祖父又掌兵权,自然从没想过离开燕国,但滕琰不是,她的思路要开阔得多,天大地大,何处不可以为家?前世她离开北方的家乡,在南方城市也生活得很好。
如果昌平郡最后不保,他们完全可以南渡黄河,到吴国去,听说那里刚刚立国几十年,政事还算清明。
只是这个想法现在还不适合说出来,以前两国还有些纠纷,燕国人还是把吴国当敌国的。
“到昌平郡?那得往回走一段,万一遇上犬戎骑兵怎么办?还是跟着朝廷大军安全些。”
王沂反驳道。
“折回去的路程并不多,我们快些赶路,想来也用不了多久,再说,现在正议和,犬戎的骑兵不是没再继续南下吗?趁这个时机,我们立刻走想来也不会有事。
再说现在已经是乱世了,真说不好哪里更安全些,跟着朝廷,未必就是对的。
沂表哥,丞相年纪也大了,你们一定要多加保重。”
危难时刻,滕琰还是感念老人的一片心意,真诚地祝福他们平安。
王沂还想再劝说,但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父亲和善地解围说:“沂儿,我们早就计议妥当了,明晨就向昌平郡出发,昌平郡尉邓将军与我家是世交,就是邓将军也曾在先父手下多年,我也与他有数面之缘,,真有困难时我便去找他。
只是萧家拥兵自重,请丞相多加小心,凡事不必与之一争长短。”
王沂只好行了礼告辞,滕琰最后嘱咐了一句:“沂表哥,我们要走的消息你只告诉外伯祖父即可,千万别让他人知道了。”
王沂点了点头:“这我明白。”
过不了多久,王沂就离去了,他是偷偷出来的,当然得尽快回去。
三更天,开国公府的车队悄悄地出发了,之前与舅舅沟通过,舅舅一家自然不会在这时离开他们,于是还是原班人马原路返回。
路上开始还是很顺利的,虽然遇上了朝廷军队巡逻的人,有人上前询问了几句,但开国公府本来就不在随驾的人员中,自然没有必要限制他们的行动,更何况这些人也没接到限制谁往回走的通知,只好就听之任之了。
此时天黑漆漆的,所有的人还都在休息,大路上很是空旷,平国公府里的人也都全部安排好车马,这样,在二十名府兵骑马开路,车队居中,后面又是府兵押阵,很快地离开了朝廷驻扎的地方。
天快亮时,后面追来一队朝廷的骑兵,口中大喊萧将军有令,让开国公府的返回。
滕琰从车厢里钻出来,站在车辕上看,大约有五十多人,自己马上从车上跨到系在马车旁的马上,赶到窦师傅身边说:“不用听他们的,继续前进。
前面开路的府兵只留下两人,其余并入后队,准备好武器弓箭,如果对方来硬的,我们就动手。”
从府兵手里拿了一张弓,一袋子箭,拨转马头到了后队。
来传令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人,没穿甲胄,看他的衣饰,不象军官,倒更象个管家之类的人物,带着一队燕国骑兵。
那人见他们已经喊了让停下,车队还一直前进,不禁恼了,跃马上前,追上了后队,滕琰已经能看清他皱着的眉头,只见他一只手抬了起来,厉声喝到:“还不停下,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滕琰拉住了马,窦师傅停在她旁边,后面是四十名府兵。
她也大声说:“开国公府只听皇上的号令,萧家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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