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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珙走前让她去看看父亲,她也这样想,不管怎么说,昨天父亲也被折磨得很惨,先是滕琰不讲理的哭闹,后来是陆伯甫的陈情,滕珙说他们走时都过了子时。
遇上了她这么个女儿,是父亲的不幸,她确实应该好好安慰安慰父亲。
还好父亲没有想象中的憔悴,只是见了滕琰也不理她,滕琰知道这是父亲表示不满的方法,就赶紧上前挨着父亲坐下。
软语问道:“父亲昨晚没睡好吧。”
“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还没有回答,滕琰只好叹了口气说:“女儿一夜没睡好,眼睛现在还痛呢。
上午我怕那些管家妈妈们眼尖看出来,擦了不少粉,就是这样,还有好几个一直瞄着我的脸看。
父亲,你看看,肿得还厉害不?”
站起来转到父亲对面,让他看着自己的脸。
果然,父亲忍不住看了一下她的眼睛,滕琰来前把粉都洗掉了,清楚地看出来眼睛还有些肿,慈父心肠一下就软了,开始嗔着她说:“谁让你昨天拼命地哭了?怎么劝也不行。
你看人家就知道讲理。”
滕琰腹诽道,我讲理要是有用,还用得着拼命嚎嘛?口里笑着说:“父亲,谁知道讲理呀?”
父亲无可奈何地笑着说:“都是我把你惯坏了,婚姻大事你也敢自作主张。
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那个陆解元了?”
“父亲,你还不信我吗?我虽然见过他几面,但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昨天碰巧在哥哥那里遇上,他才说出来的。
我一想,你不同意张元,又不同意表弟,陆表哥总还算可以吧,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那也得陆伯甫考中一甲才行。”
“没关系,考不中就再等三年再考,我等他考中再嫁,恰好在家里多陪父亲几年。”
滕琰嬉皮笑脸地说。
“科举也是你随便说考就考的?”
“我知道,我不也是为了让父亲满意吗?一定得要个一甲的女婿。”
滕琰又坐下,靠在父亲身上说:“父亲,我不想嫁王沂,我喜欢陆表哥,你就别气了,答应我吧,我知道你最疼我的。
再说陆表哥也不错呀,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你不也夸他会讲道理吗。”
一双手轻抚着滕琰的的头发,父亲感慨地叹了口气说:“婉儿,你长得象我们滕家的人,善良大方同你母亲一样,就是这脾气不知象谁,特别有主意。
父亲都是为了你好,王家是几百年的世家,现在做官的就能有几十个,不说别的,这底蕴陆家是怎么也比不上的,更何况陆伯甫自家还是那么个情况。”
“父亲,过日子过的是人,我才不管什么世家呢,而且越是世家,里面的龌龊事越多。
我呢,命好,有你这样好的父亲,只想让我过得好,不象有的家,为了利益,亲生女儿都能卖出去,我若是投生在那样的家里,恐怕早就活不了了。
陆家人口简单,陆伯甫人也上进,不过就是穷了些,这也不怕,女儿的嫁妆足够了,父亲,你就放心吧。”
滕琰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好吧,你既然认准了陆伯甫,等发了榜就让他找人来提亲吧。
到你成亲时,父亲再给你多添些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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