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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说,若是碧阳谷这番如愿,跻身六大,以寒松坞的实力,除非下次还这边走好运,恐怕几十年年之内,两派都再无一争高下的可能了。
数十年以来,碧阳谷寒松坞两边打得不可开交,不就是因为这两个门派从未在第二轮抽签抽过轮空,才能次次都对上,次次都闹得一地鸡毛。
有此前情在,习惯了第二轮要对上寒松坞,李畴恐怕根本从未想过轮空这个可能。
用煮熟的鸭子飞恐怕都无法形容此刻的情况,因为这“鸭子”
可不仅是煮熟了,是已经盛盘上桌,被人精心切好,浇上汤汁,热气缭绕,已经在这桌上放了五年,甚至五十年。
李畴是端着碗,捏着筷,等着一声“开席”
便要下嘴了——
就在此时,被何誉这玄妙的一手好签叫停。
数十年,多少届论剑大比,寒松坞从未抽到过轮空,偏偏就在今天,在这个李畴捏着鼻子把陈澍云慎带来就为等着何誉对他感恩戴德的前一刻,何誉抽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陈澍问,“何兄不必打第二轮了?”
房内本就静得落针可闻,她说话又无丝毫克制,虽然不是撑着嗓子大声在喊,但也是清脆得连远在房间尽头的几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是。”
何誉还未答,那盟主便应下了,起身走过来,笑眯眯道,“多少年了,你们寒松坞终于走了一回运,也算是熬出头,不必再在第二轮拼下血本了。”
何誉见状,忙也站起来,对着那盟主行礼,连道:“盟主夸张了,侥幸而已,侥幸。”
那盟主大笑三声,刻意地回头瞧了眼正黑着脸看这边的李畴,又俯下身,低声道:“你瞧李畴那小子气得哦,我还担心他不在,见不到这场好戏呢!”
说罢,又笑着打量了一下陈、云二人,还伸手拍拍云慎的肩膀,全然不顾李畴正瞧着呢,乐呵呵地推门离开了。
有他当先,接下来的几人也都来向何誉道喜,大多数人陈澍都不曾见过,只有那日捉应玮回去的女剑客还勉强算得上有一面之缘。
那女剑客也是第二个来的,冲着何誉干脆地道了声“恭喜”
,话虽短,却是眉眼弯弯,瞧得出是真心来贺,除却她,也不知另几人中,有几人是真心,几人是随大流,又有几人是单单想瞧李畴的笑话,总之一时间是贺喜声不断,倒显得这一签是众望所归了。
唯有一个长老模样的僧人,走在最后,只对着何誉鞠了一躬,何誉倒还像是要同他说些什么,只是犹豫了一下,不曾说出口,也抱拳回了一礼。
“这是有什么渊源么?”
人走了,陈澍小声问。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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