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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造次了,不过此是府里规矩,回头我还要向老太太复命,少不得多嘴问清楚,侯爷与夫人这是……还未圆房?”
沈浩初点头应是,又看秦婠局促地站在许嬷嬷后面,便冲她招手:“你过来。”
秦婠人是懵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沈浩初会替自己开脱。
要知道那一世就连死前他都还在怨她!
总不至于死过一回,他脱胎换骨了不成?“夫人,侯爷唤你呢。”
旁边的丫鬟见她发怔,不由捂唇笑了声。
秦婠这才回神上前,接过丫鬟手里绞好的帕子:“爷,我服侍你梳洗更衣吧。”
话音才落,她就被一只大掌按着肩头坐到贵妃榻上,耳畔又响起他的声音:“我不习惯别人服侍,你们不必管我,好好服侍你们夫人便可。”
秦婠还没领会他话中意思,手里的帕子就被他抽走。
几个丫鬟愣愣的,看着他将巾帕打开抹脸,估摸也没料到他会有此番举动,一时皆没回神,待他抹了两把脸后才有个丫鬟一边道“侯爷,我来帮你”
,一边上前要替他挽袖。
“什么我啊你啊的,你是什么身份?敢与爷称‘你我’?”
许嬷嬷闻言当即斥道。
那丫鬟已被沈浩初不着痕迹地挥开手,正不自在着,闻言马上红了眼跪下:“侯爷恕罪,夫人恕罪,是奴婢一时失言。”
后面另两个丫鬟捂着嘴窃笑地站在窗前看好戏似的瞅着,秦婠蹙了蹙眉,她自然是认得这三人。
她们都是沈浩初房里的丫鬟,生得不俗,因着府中喜事关系,皆穿簇新衣裙,一色的月白绫袄儿银红褶裙,只外头的比甲颜色不同。
跪着那人叫青纹,是服侍沈浩初时间最长的丫鬟,所以打扮得也与其他两人不同,青缎掐牙的比甲上还绣了梅枝,身上也戴着几件金玉,模样周正。
秦婠心中有数,几个丫鬟里沈浩初尤其与青纹亲厚,从前私底下都是“你我”
相称,这青纹顺嘴惯了,不想被许嬷嬷抓个正着,被斥毫无意外,倒是沈浩初的反应——若搁在从前,他早就替她们分辩了,如今却无动于衷?再一想刚才他挥开青纹的模样,秦婠不由更加奇怪。
“许嬷嬷,算了。”
秦婠小声道,又拉拉许嬷嬷的衣袖。
这番小女儿依赖的举动倒让许嬷嬷生出几分怜爱来,也存了在新妇面前长势的念头,她才要拿青纹继续作法,却闻沈浩初“啪”
地将巾帕扔入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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