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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濯臣忽地用力,将匕首夺取,沈烛音还未反应过来,它就已经消失踪迹。
“我瞎说的话你倒是记得?,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不准碰危险的东西。”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照样?不准。”
他总用不容商量的语气,时间久了,沈烛音都忘了她其实可以不听。
谢濯臣背过身要?走,待他走到拐角处,马上要?消失在沈烛音面前时,蓦然听见一声喊。
“阿兄!”
“如果我听你的话不碰危险的东西,或者我保证这一辈子都会乖乖听你的话,那你可以,也不要?碰危险的东西吗?”
谢濯臣的脚步顿住,入夜的风将纷纷扬扬的雪花吹入廊道,沾上他的发。
好?冷啊,他想,母亲走得?那年?也是这样?的冷。
那年?他年?幼失去依靠,父亲漠视,所有的东西都被?人抢去。
他太小了,什么都留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他人占有、破坏。
甚至他们?还要?抱走沈烛音。
谢濯臣目视前方,仿佛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到了幼时的自己,捡起母亲的簪子乱扎乱刺、撕咬、拳脚……他用尽一切可能去让别人害怕。
除此之外,他还能靠什么去留下?沈烛音呢?
只能去做一个疯子。
谢濯臣没有回答,身影没入黑暗,消失在拐角处。
沈烛音眼前模糊,泪水是温热的,可它划过的地方,却更?凉一些。
身为一个身家性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奴,有人为她赴汤蹈火吗?有人会为她豁出性命在所不惜吗?
……
有的。
未来
这天早上乌云散开,流淌出?缕缕阳光。
不出?沈烛音所料,谢濯臣病倒了。
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和过往的冬天一模一样。
只?是身在言府,从言子绪的口中可知,他的母亲因为他拿到供词而对他另眼相看,愿意见他也派人出面招待作为朋友的沈烛音他们。
屋里的炭火很足,蚕丝锦被?轻薄又暖和,沈烛音环视一圈华丽的房间,想起她和阿兄在阴冷的小屋子蜷缩度过的日日夜夜,总觉得恍惚又不真实。
沈照从未见过有人病气来得如此凶猛,谢濯臣像被?猛然抽走灵魂一般呆滞又虚弱,像那昂贵易碎的琉璃盏,随时可能落地成?为碎片。
“没事,会好的。”
看出?了沈照的担忧和焦虑,沈烛音一边喂着药一边宽慰他。
言子绪因为父亲将要回来,反覆练习着如何在他面前?挣回脸面,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肉眼可见的紧张和焦躁。
沈烛音突然就成?了最沉稳可靠的人,不急不躁、不忧不恼、平心静气。
她不厌其烦地给谢濯臣喂着汤药,哪怕他根本喝不进去?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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