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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舒章吃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菜肉吃到嘴里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思虑间一口饭嚼了良久都没有吞下。
杭嘉树和杭母对视一眼,最后杭母放心不下,小心的问,“章儿,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杭舒章被一声询问打断思虑,回神后敷衍了一句,“没什么事,我在想话本的事。”
杭母叹了口气,“虽则我一向认为话本这些东西毫无意益,现在却要靠它来维持生计,当真是讽刺至极。”
杭舒章呼出一口浊气,宽慰杭母,“母亲不必如此,什么东西能存活于世,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杭母夹了一筷子肉放到杭舒章碗里,“好好吃饭,吃完了有力气了再想。”
杭舒章恭敬答道:“是,让母亲忧心了。”
饭毕杭舒章收拾着碗筷,心中还是找寻不到续话本的方式,可要是就这样直接跳将过去,只怕以后和兴茶楼再无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个杂耍的,还有弹唱的那对父女,无一不在惦记着挤掉别人的时间。
待得从厨房回到卧室,杭舒章坐到书桌前苦思冥想,最后竟伏案而眠。
杭舒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然也来到了掌珠所在之地。
杭舒章心下大惊,这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地方,怎的自己也到了此地?自己也死了吗?
杭舒章飘飘荡荡的随风而晃,飘到一窗前,杭舒章放眼望去,里头有一白发老人,那老人面黄无须,一头短鬓,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叆叇,那老人在翻着医书。
医书!
杭舒章隔窗竟然能瞧见,杭舒章也觉神奇,只见那一页记载着:“地龙主伤寒疟疾大热狂烦,及大人小儿小便不通,急慢惊风,历节风痛......性寒故能解诸热疾。”
解诸热疾,既然缠腰火龙带一个火字,那必属于热疾。
杭舒章只觉天助我也,兴奋的双掌互击,一下摔倒在地上。
原来是梦,杭舒章趁着脑海里还记得这几行字,连忙爬起来执笔写下。
心头放下一块大石,杭舒章安心洗漱,解衣躺下,一夜无梦到天明。
再次醒来,杭舒章以为自己昨夜得的药方是梦一场,已然不记得内容。
心下一惊,连滚带爬的走到书桌上,桌上一笺黄纸,上头清晰写着几行字,正是自己的笔迹。
杭舒章觉得神奇,不过这无法验证是否有效,编进话本里要是有人真去服用出了事可怎么好?
咦,自己瞎操心做什么?来听书的都是不识字的闲人懒汉,有识之士谁信话本?更何况医者用药谨慎无比,谁会来信自己一个说书的?
思虑已定,杭舒章来不及洗漱,披衣坐到书桌前奋笔疾书。
待得杭母来敲门,杭舒章才停笔,抬眼一瞧天色,已日上三竿。
烦心之事一除,顿觉全身轻松,连午食都多吃了一碗饭,杭母瞧着女儿多进食,心下一宽,温声说道:“章儿不必如此拼命,现下日子已然好过许多。”
杭舒章吞完口中饭食才回话,“嘉树科考,全都是要花钱的地方,我自有分寸,母亲不必记挂。”
杭母眼见劝不住,只好叹息吃饭。
饭后小憩至未时三刻,杭舒章慢悠着踱步往和兴茶楼而去。
杭舒章在往后堂的门洞里瞧台上的弹唱父女,半瞎老父拉着一把破旧二胡,美貌闺女小嘴咿咿呀呀的唱着武家坡。
堂下众人一个两个眯着眼睛,手在膝盖上跟着乐声打着节拍,一脸陶醉。
一折终了,时间恰好卡在申时初,父女俩人躬身谢幕退出堂中台子,小二福生满子把杭舒章要用的桌子杌子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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