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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九贤王做好离开的准备,离开前,让他去看看太后。”
“是,奴才明白。”
到了第二日,明安才将左铭志的口谕传到。
“谢谢明公公,麻烦你告诉皇兄,说我知道了。”
“是!”
明安离开之后,左铭源唤莲蓉过来给她换衣服,她要去辞太后,莲蓉知道之后怏怏不乐。
左铭源问她,“怎么不开心了?”
“没什么。”
莲蓉不直视她的眼睛,反而有些逃避,左铭源用手指挑着莲蓉的下巴。
“抬起头来看着我。”
莲蓉头抬了,但是目光却移向别处。
“这是怎么说,不想见我?”
“不是,奴婢只是……难过。”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早晚都要走的,知道了日期我反而心定了。”
“奴婢,奴婢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丝蕴了。”
“丝蕴?哦,就是太后身边的那个宫女,她是你的好姐妹?我每次见她来,都跟你有说有笑,所以在想,你俩的关系不错。”
莲蓉应道:“奴婢和丝蕴同一年进的宫,一直在太后那边当差,有一年,太后把奴婢指给了殿下。
奴婢想着她一直想出宫走走,却没机会出来,要是这次能借着殿下的机会,出宫走一趟也好。”
莲蓉有了些底气,她知道左铭源要去太后那边,怕她这一去,就把丝蕴的事给忘了,所以又提醒她,刚才还忐忑不安来着,好在左铭源也不计较。
“这事你先前同我说过了,我记得,没忘。
真是的,好像我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你放心我记着呢。”
左铭源心里虚,要不是莲蓉提着,她可能真忘了。
左铭源去后,太后一听她要走,就十分舍不得。
急急的追问:“怎么这样快,就不能多待几天吗?”
“儿臣也想多待几天,可是女儿国的人已经出国太久,大家都想家了,要回去了。
儿臣特地来跟母后说一声,免您记挂。”
“哀家怎么可能不记挂,你是哀家的心头肉啊。”
她这一哀,哗哗淌下两行泪来,牢牢看住左铭源,舍不得移开视线,“一晃,你都这样大了,再过些许日子,就是你的生日了,铭源,你二十了吧!”
“母后还记得儿臣的生日。”
左铭源有些心虚,她可没有那么青葱般的岁月,妥妥的三十正了,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将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大学女校长。
“记得,当然记得,你的一切哀家都记得。
你脚底板的朱红色七星痣,在右脚上,对吧?你左手的食指上有刀疤,那是有一次你削苹果皮的时候弄伤的,那时候你哭啊哭的,哀家听得心都要碎了,可是你一看哀家心疼,马上就不哭了,还安慰哀家说不痛,说你很勇敢,你的事,对哀家来说,彷如昨日。”
她一想起左铭源要远嫁,就恨不得用铁链子锁住她,不让她走,可是翅膀长硬了的鸟儿需要飞。
左铭源安慰她,“母后,您不用担心,儿臣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
“母后知道,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很难过,铭源你从小就很懂事,什么都不让母后担心,母后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有时候,母后也会很难过,比如现在,母后就在想,要是当初不让你当什么皇子,是否你就不需要离开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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