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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衣史心里就是一突,这陈家大小姐陈峖棋是侧妃娘娘属意的儿媳妇人选,她自然不敢乱说话,因此先前禀告时便刻意将陈峖棋说的话给省略了去,却不想侧妃娘娘竟然又特意问起。
毒可解宣衣史心念急转,陈峖棋那句“难道王妃娘娘写得,侧妃娘娘的就不可写”
自然是不敢说,侧妃娘娘听了恐怕会更加生气,传出去更是要狠狠得罪陈家和陈大小姐。
看侧妃娘娘这样子,分明还是没放弃想要求娶这陈大小姐的。
她咬了咬牙,终是有些模糊道:“陈大小姐和安姑娘姐妹情深,奴婢斥责安姑娘时,陈大小姐很是着急,看得出来对安姑娘非常维护。”
白侧妃冷哼一声,道:“真不知道这姓安的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本事倒是不小。”
她看了宣衣史一眼,心里很是不满,真没想到,稍一不注意,竟然就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要当真收拾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若放任那女刊流出,虽然没人追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总是一块心病。
白侧妃想到这些很是心烦,就冲宣衣史冷冷道:“你先下去吧。
王妃娘娘的礼服你可给我看好了,到时候再出什么岔子,我看你这个位置也该换人了。”
宣衣史心头一颤,低头应了声“是”
,便满腹心思沉重的退下了。
宣衣史离去,白侧妃坐到太师椅上皱眉想着这些破事,虽谈不上多要紧,但总扰得人心思烦闷。
说来白侧妃原本并不是暴躁易怒的性子,但最近却不知为何,情绪却总容易被挑得波动起来。
白侧妃的心腹嬷嬷连嬷嬷看她眉头紧皱,知道她因着陈家之事而烦心,就劝道:“娘娘,这些其实都是细枝末节的事,王爷毕竟只有三个儿子,就算是不能得到陈家支持,只要大公子是世子爷,他们到时候也就只能听命于大公子了。”
白侧妃坐了一会儿,心绪已经平静了许多,摇头苦笑道:“我何尝不知,当初就是觉得只要那贱人再生不出来,再没了那贱种,她还能蹦跶什么。
可也就是因为太迷信这一点,所以在外面就少下了功夫,结果那贱种没除掉,却反是让他渐渐在外面站住了脚跟。”
其实倒不是白侧妃完全不在意外面的情况,而是白家是岭南的第一大世家,姻亲关系盘根错杂,在这方面,她觉得自己是完全碾压昌华长公主母子的。
她认为,昌华长公主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大齐公主的身份,大齐皇帝的认可和册封,可是天高皇帝远,只要她暗地里干掉萧烨,昌华长公主没了儿子,又抓不到把柄和证据,那岭南王的位置也就只能是自己儿子的了。
所以岭南王打发萧烨去各地领战,他们还推波助澜,想着在战场上干掉他是最抓不到把柄的,结果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让萧烨在军中站稳了脚跟,还慢慢树立起了威信。
等他们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且他们已经感觉到萧烨在慢慢渗透岭南的各大世家,所以这一两年白侧妃和萧恒也开始重视起岭南各家的动向起来。
而不再是整天单纯的盯着昌华长公主和萧烨,只整日的谋算着如何让岭南王疏离昌华长公主,如何想法子除掉萧烨。
“娘娘,这次庄二老爷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既是残骸都寻到了,当是万无一失了。”
连嬷嬷安慰道。
却是前两日白侧妃已经收到庄二老爷庄远函的密信,道是已经接手了玄州的兵权,而萧烨中毒,在重云山失踪,下面的人在山林中有找到他的衣裳碎片和残骨,当是被野兽吃掉的残骸。
可是即使白侧妃很信任庄远函,可是她接到这信仍是心里不踏实,也许是以前这样的事经得多了,她没亲眼见到萧烨死,就不敢全信的缘故。
她按了按太阳穴,脑子又清明了些,却不再接这个话茬,只吩咐连嬷嬷道:“你叫人给二嫂传话,让她带了五房的周氏明日过来说话吧。”
白侧妃的二嫂便是白家嫡房的二夫人,白千纱的继母,白千绯的生母林氏,而五房却是旁支,周氏便正是那陈二夫人的大嫂,陈峖棋的舅母。
连嬷嬷便明白白侧妃大概是仍没有放弃为三公子求娶陈峖棋的打算,应了声,便下去命人去传话了。
陈府,陈大夫人的院子。
安槿告退离开,陈大夫人刚刚脸上温和的笑意却是褪了去,眉头慢慢皱起,坐在榻上想着这事,明显她其实并非像刚才在安槿面前表现的那般轻松。
“母亲。”
陈大夫人愕然回头,却见到长子陈峖柏不知何时已站到了房中。
陈大夫人心里一跳,看到他的面色便知不好,她出声试探地问道:“柏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槿儿过来,你可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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