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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蓉甚至私底下已经开始着手整理思路,细细的理着刊物内容,并顺了顺届时分别找哪些人拿更具体的信息了。
可是再到安槿陈峖棋和那熊真真等一众商家女又似玩得火热时,华女史却开始有些不淡定了,更遑论一开始便心生忧虑并未对安槿有什么轻视之心的侯湘儿?侯湘儿从来不敢小看这些世家女,哪怕她们没有她们这些女史能干,可是世家女们却有父兄,天生就已经有了她们这些女史需要拼命努力费尽心机才能得到的资源和人脉。
心纷杂随着日子一日一日的逝去,华女史的面色也由清冷渐渐添了些黯沉,侯湘儿看她仍是无所作为,心里着急,便道:“华姐姐,熊家虽只是商家,却是暗中和各官府部门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这安姑娘得了熊家小姐的帮助,这女刊就算弄得没以前好,肯定也能有模有样了。
更何况,我听说这位姑娘和霍家的大公子还有些牵连,霍家可是掌控了不少衣饰局,海务局,商会的资源,交州港更是至少四分之一的生意都是霍家的,剩下的生意也都或多或少和霍家熊家有些关系,任她这样下去,女刊就根本是她的掌中之物了。”
看华蓉听了她的话后脸色有些难看,侯湘儿也是心有不忍,可是她真的担心华蓉因为顾忌太多,而不肯出手,错失前程,遂还是继续道:“华姐姐,其实青苗姐姐的吩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郡主她,她也并不是个跋扈不讲理的,想必也不会为了这事迁怒我们。
只是,姐姐,宣衣史器重姐姐你,娘娘更是为了让你顺利进入衣饰局,命人调走了文女史,若是姐姐你仍是不能接掌女刊,而只是做一年叶先生的助教,怕是会影响姐姐将来的前程的。”
这个华蓉如何会不知道?只是她性子沉稳谨慎,即使心里憋屈,也不愿宣之于口,只垂了眼,道:“湘儿,她现在是院长的孙女,院长想借女刊让她在岭南世家圈站稳脚跟,我们毕竟是书院的学生,又岂可以违背院长的意思?不说协助便罢了,如何还能暗中阻挠呢?”
侯湘儿一愣,这一层,她倒是没有入心细思,可是,难道真就这样放弃?看着华蓉低垂着眼黯然的模样,她心里有些难受,便坐到了她身边,靠在了她身上不说话了。
她们都出自平民,家里贫困,自小被层层选拔才能入了王府为侍女,她们也都是勤奋踏实肯干又好学的,并非偷奸耍滑之辈,这才得了上面女史的欣赏,被举荐再考入南华书院的。
入了南华书院就表示她们半脚已经踏入了官门,不仅对她们自己,对她们家人都是非常重要的。
侯湘儿自然知道华蓉是想凭自己的本事身家清白的入官场,且不留下任何把柄于人,其实谁心下又不想这样呢?可是这种事,又如何能避得?位置就那么多,也并非就你一人是能做事的。
更何况,文女史是如何被调走的?这位置本来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她们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可是谈话内容却还是入了华蓉的心,她的心并不像表面那么镇静,她也从来不是个认命的。
过了两日,华蓉便寻了机会去了安槿和陈峖棋两人住的院子,她和陈峖棋熟一点,便去找了陈峖棋,跟她打听女刊的进度。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华蓉便问道:“陈师妹,不知安姑娘这一期的女刊现在有何打算没有?虽说师姐驽钝,但是叶先生既要我协助安姑娘,我自当略尽薄力。”
陈峖棋瞅了华蓉一眼,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若真的有心相帮,就该早过来了,何至于等了半个多月她们这边已有眉目的时候才出现?怕是原来还想着安槿主动去找她求助,好拿捏安槿,结果却发现她们自己能解决,就坐不住了吧。
不过陈峖棋性情宽厚,并不会责难于她,只笑着点头,道:“华女史有心了,安妹妹这些日子已经大概定了下这期女刊的方向和内容框架,也是预着后面必是要女史你帮忙的,女史你现在过来,还真是来得巧了。”
华蓉便就含蓄的打听这已定下的框架内容,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陈峖棋看她语气还算诚恳,便大略说了说,想了想又道:“说起来,其中一个题目还正是你熟悉的,就是那篇议裳。
安妹妹想写一篇关于衣裳服饰的文报,内容主要是现在岭南衣裳服饰样式的发展,各地衣料的优劣和选择,不同场合衣裳样式和衣料的选择和分析,还有现在各大商行主营的方向等等。”
说着又摇了摇头,她觉得这样一篇得写多长啊,而安槿每篇的想法都是多多,看她的本事是否能把这么些内容全塞进女刊那几版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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