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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上君的灵玉。
程与先是心比脑子快一步地放松了下去。
亮着的——太上君在南明山中不出门,元熠的灵玉和她的一样亮。
说明元熠只是暂时失踪了,但应该还……然而,他突然怔愣在原地,将两块缓缓举在眼前,陷入了茫然。
他记得他听到的说法是,灵玉的光亮和主人状况关联。
按铸币司的推断,姚都此刻即便还活着,可若到了与铸币司失联的地步,那么必然受了不轻的伤……他目光散开,透过这枚亮光的灵玉看到了什么。
若有所感似的,他抬头望向一侧的侧门布帘,那里是通向后堂的位置。
布帘很厚重,但在这样晦暗的状况下,依然挡不住后堂方向透过来的光亮。
程与攥紧姚都的那一块灵玉,缓慢地走到侧门前,颤抖着手,拉开了遮挡的布帘。
在一片昏暗中,明亮的烛光顿时打入眼中。
程与被刺得微微侧了下,熟悉的堂屋构造让他立即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与前堂的空荡不同,此处盛亮的烛火将屋子包裹,在暴雨倾盆的山间显出一种温暖与安宁。
层层叠叠的木质牌位前,都分别放着一枚造作不同的盒子,大小与外头的锦盒相似。
他垂着眼,轻轻咳嗽了两声,手顿了一下,缓缓扣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盒子。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烛影拖得无比漫长。
然而实际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待他再睁开时,盒中的灵玉便映入眼帘——暗……不……不是。
程与怀疑自己恍惚了,一时顾不上许多,直接拿起那枚走到帘后——凹凸不平的灵玉在晦暗的天色中,顿时可见其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他呼吸一滞,缓缓举起手头焐热的那一枚。
是一样的,亮的。
程与心中仿佛有一块重重地石头当头砸下,压得他胸肺间沉闷隐痛。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扶着门框快速回到后堂,又打开下一个盒子,捂在手心看了片刻,又放了回去。
就这样重复了几遍,他转而登上一旁的木梯,直接到最上头的架子旁,打开了一个古旧的快要散架的盒子,同样地拿出来看……不用再看了。
他有些脱力,颤抖着扶着木梯滑下来,就这样贴着后堂的案几坐在地上。
胸口剧烈起伏着,衣服发梢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汇,浸得他遍体生寒。
视野里逐渐有些模糊,他将姚都的那一块捧在眼前,看着那个小小的“都”
字,像是想硬生生地从这无谓的东西里看出他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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