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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在市跳水队练习,运动员就是那么一圈人,知道他精神状况不稳定的人肯定很多。
两周后除了训练赛,每个队员都要进行心理评估,过关才能正式代表学校参赛。
新世界的系统在他眼前刷新了任务版,两周后的怪小孩“还能好看成这样?”
张钊显然不信,“钊哥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他叫什么啊?”
陆水安安静静地站着,如果人的耳朵能听到对方心里的波澜,那张钊此时此刻一定已经被震聋,惊讶于他平静外表下炙热的惊涛骇浪,以及能够将人溺毙的暗涌。
“顾风。”
陆水说。
他瞳色极黑,长年累月扮演病人已经入戏太深,目光总是空洞呆板,活像一个眉目精致但无生命力的大号人偶。
可是在提到这两个字的瞬间眼神被短暂激活。
有了一瞬闪亮,流星似的,很快又坠入眼底的黑暗。
随着喉结凸起滑动,他的心情在这两个字的作用下仿佛产生了水面共振,哪怕强压下去仍旧回荡不止。
这是他不曾开口言说的隐秘快乐,也是藏在游泳池的漩涡,轻而易举将他吸入水下。
暗恋队长几年了?10年。
陆水不确定自己算不算早熟,但是7岁就开始有意识地喜欢一个人,可能过于不科学。
那时候的“喜欢”
中大部分是崇拜,跳水队里将近100个小学生,当时顾风就已经是队长了。
他游泳不喜欢戴泳帽经常被教练批评,还会坐在3米板上看10米台,再转过头和自己说话。
“你敢上跳台么?”
陆水当时坐在3米板的滑轮处,低头看向水面。
他肆无忌惮地偷看水中倒影,他还想说“敢”
,可是还没开口,顾风已经开始走板,随后笔直地落入水面。
训练艰苦,陆上垫和弹网将小运动员的生活填满,冰凉的皮肤触感侵占了肢体接触的回忆。
陆水又想起入队的第1天,教练将自己的曾用名写在花名册上,交给顾风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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