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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不知什么意味的叹道:“到底是不体面。
汴京城内好多年没出过这样的事了,只怕这伯爵府要好生一阵沦为谈资了。”
虞夫人掩口笑着:“那可不是。
可笑那伯爵柳大人常自持身份,这下可刮了一层他的脸面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只怕是连门都不敢出。
可纵使丢脸他也发作不得,谁叫他的长媳争气,左右怀的还不是他们柳家的骨肉?”
秦嬷嬷心知肚明,但笑不语。
沈晚听得一知半解,却也笑笑不语假装自己听得懂。
唯有顾母,被虞夫人最后一句话给震了下,仿佛当头棒喝,突然反应极大的看了眼身旁的沈晚。
沈晚被顾母突如其来的目光看了一跳:“娘?”
秦嬷嬷和虞夫人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顾母乍然反应过来,忙亡羊补牢般转过目光,极力自然的笑着:“无事,左右想起这马上初夏天也要热了,做夏衫正好用得上晚娘上次给我的花样子。”
人家正说着八卦,你却想着夏衫花样子,信你个鬼。
虞夫人和秦嬷嬷隐晦的对视一眼,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却说着:“还别说,晚娘还真是心灵手巧,那花样子又新颖又别致,栩栩如生的异常生动。
上次我将那花样子勾勒在裙裾边,可别提那些贵妇人们看了有多羡慕眼馋了,都纷纷向我打听是打哪重金请来的画师帮忙画的呢。”
沈晚正欲开口自谦,此时秦嬷嬷却道:“晚娘的确是心灵手巧,连我们家侯爷都夸赞,那罗汉竹画的极通神韵。”
虞夫人之前送来的诸多花样子,俱是与往常不同的样式,着实给她了个惊喜。
本来她还发愁如何寻得新样式给侯爷纹于新作衣裳的袖口领边,如此一来倒是瞌睡遇上枕头,那些个花样子恰好就解了她当下之愁。
前几日刚将绣好暗纹的衣裳拿给侯爷,没成想侯爷倒是有几分喜欢,难得夸了口赞那罗汉竹神韵非常。
虞夫人听闻侯爷出口称赞,顿时喜得红光满面,当时她就想着那秦嬷嬷素来负责霍侯爷的内务,尤其衣物方面从来亲力亲为,无论是衣物的浆洗或剪裁、缝合、补缀、刺绣都不会假手于人,想来这些新颖的树木之类的花样子应该用的到。
所以在得了这些花样子后,虞夫人第一时间选了草木之类的亲自送到秦嬷嬷那,没成想真得了秦嬷嬷青眼刺在了衣裳上不说,连侯爷都赞赏有加,着实令她与有荣焉。
沈晚自不敢居功,忙道:“浅薄技艺罢了,倒是嬷嬷的手巧,饶是刺于衣袍上也神韵非常,想来侯爷是夸嬷嬷的手艺好。”
“不必自谦,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若没你画的那些花样子,饶是手艺再好也无济于事。”
秦嬷嬷难得露出抹笑意,目光不经意落在沈晚的纤纤细手上,那隐约纵横的陈年伤痕令她眉头轻微一挑,随即转了目光。
又稍坐了会,秦嬷嬷和虞夫人就起身离开,顾母和沈晚忙下楼相送,待送至顾记门外十几步远处,秦嬷嬷就令她们不必再相送。
回去的路上,秦嬷嬷和虞夫人下轿走了一段路。
秦嬷嬷便随口问了下沈晚的一些情况,虞夫人便将她所打听到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一一道出。
秦嬷嬷冷嗤:“吏部掌固沈扬?往日倒是没听说这号人物。
所谓虎毒还不食子,他这种爹竟比那畜生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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