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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秦嬷嬷喜形于色。
产房里,已挣扎两个多时辰的沈晚只觉得气力殆尽,便是口中的厚纱布咬起来都不太有力气,更遑论痛苦尖叫了。
“娘子,再加把劲娘子,马上就要看到孩子头了……”
稳婆大声叫嚷着让她一鼓作气再使把劲,可沈晚真的觉得整个人痛的都要分成两半,喘着气犹如被捞上砧板搁了许久的鱼,便是连扑腾都觉得没半分力气。
刘细娘在榻边拿帕子给她擦了汗,神色中亦有几分焦急:“娘子只怕是没力气了,还是先让她含片血参缓上一缓罢。”
稳婆瞧那娘子面色惨白,浑身跟刚从水里捞出来般,软软瘫在那要晕不晕的模样,的确头疼。
本来这娘子胎位极正,还以为不过一个来时辰便能顺利生产,不成想却是如此娇气,隔一会便痛的守不住,本来一鼓作气能生下的事,硬是拖了两个多时辰。
只能依言拿了参片给她含上。
过了会,见那娘子面上回了些血色,那稳婆便郑重劝道:“娘子,妇人产子大都没有不经历这番痛的,您这厢千万要使劲忍过,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要是两次三番您都这般半途而废,您这厢多受罪不说,孩子腹中憋久了,那也是不妥的。”
沈晚闭眸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她又何尝不知这道理?她也不想拖着受罪,可这身子真是不争气,坚持到这会没有痛极晕死过去,已然是她用尽毅力忍耐的结果。
深吸口气,沈晚重新咬了纱布,这次说什么也要一鼓作气生下来,否则再来上几回,饶是有心也无力了。
寅时二刻,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产房终于传来一声婴孩嘹亮的啼哭声。
顾母双手合十喜极而泣,天知道这几个时辰她等的有多么提心吊胆。
顾立轩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松懈了下来,长长松了口气,这厢总算有结果了。
秦嬷嬷难得眉开眼笑,那张素来严肃的老脸此刻看起来慈祥了许多,急急上前靠近产房两步,忙问:“可是小儿郎?”
不多时,产房便传来稳婆兴高采烈的道喜声:“是的嬷嬷,是个健壮的小儿郎呢!
顾家真是好福气呢。”
秦嬷嬷顿时喜不自胜,又是连声几个好字。
顾立轩一边让下人去拿准备好的红包,另一边则对着秦嬷嬷拜了又拜:“多谢嬷嬷厚爱。
今个让嬷嬷受累了,还请嬷嬷这厢移步厅堂,吃口茶稍坐歇息,待产房那厢拾掇妥当了,定让人抱来给您瞧上一瞧。”
秦嬷嬷回过阀来,也觉得身子又疲又倦,毕竟上了岁数,扛到这会难免也有些捱不住,遂听了他的建议,到厅堂先歇着去了。
边吃茶的时候,心下还暗自琢磨么着,不知这小儿郎长得肖谁?可会肖他们家侯爷?一时间,心下又多了几分期待。
侯府那边,这一晚上,书房内灯火通明直至天色破晓。
待到钱叔从顾府赶过来报信,说到生产顺利母子均安,书房内沉寂压抑的气氛方有所缓和。
秦九将早就准备好的补品等物让那钱叔拿回顾府,紧接着又让人套马,将早候在府上的张太医又送回了家中。
张太医临去前,迟疑了会到底掀了轿帷,让那秦九附耳过来,对他低声嘱咐一句:“女子生产过后,若要行那房事,少说也得两月有余。”
说完,便老神在在的重新坐回轿内,放了轿帷,任那秦九纠结的立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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