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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服了药的第二天早上,见门口有人打架,他既不是去帮谁,也不是去凑热闹。
他不知提督是多大的官,他似乎有话要对那位新任提督说,可是他往前踉跄了没两步,便倒地吐血身亡。
翠花姑娘如期把另一半毒药呑下,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死成。
王三死了之后,王书贵立即就派人把她看管起来,她被锁在一间空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把小凳子都没有,其它更是别无一物。
翠花解下自己的腰带,站在木板床上,悬梁自尽。
王书贵和胡三正在书房里聊天,听人来报告说翠花姑娘上吊了。
丞相心里有鬼,又不便明讲,不耐烦地摆摆手说:
“不就是死了个丫环嘛,多大的屁事?把她娘家里的人请来,多给些银子,尸首他们如要就要,不要你们找几个人拉出去埋了就是了。
这些事也来找我说,不见我和胡大人正谈公事哩吗?”
这边安排完,他又转身对胡三说,“这件事是我的府内小事,就不要惊动胡大人你了。”
胡三笑道:“相爷这样说就见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让我赶上了,不妨去看看,到时也帮相爷出个主意。”
王书贵暗暗叫苦不迭。
王书贵头几天就听有人报告说到翠花有可能怀孕一事,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他还没有拿到证据,不知这是谁干的好事。
他倒是希望这是他的种,但是算算时间不对,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也仅仅就那一回。
这个丫头不配合,哭鼻子抹眼泪的,搞得他好没兴致。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要上这丫头的床。
到底是谁干的呢?王三说要娶翠花,猛地他才醒悟过来,这么老实的人都会干这事,合府里还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他想好了,还是按老办法,把这两个狗男女装进麻袋里,拉出去扔到河里算完事。
还没等他实施这项工程里,那个王三倒也知趣,抢先死在府门口。
他未加考虑,就想一箭双雕,把死尸推给新提督的人,就说是他们的人打死的。
本以为天衣无缝,可以混水摸鱼,谁知让那个小提刑发现了端倪,认定人是中毒而死的。
他不说啥话也就罢了,又把审案权交给胡三,这个胡三岂是好惹的?
胡三验毕现场,笑嘻嘻地重新回到王丞相的书房,王书贵有心想问他案子查得怎么样了,知道这个人不说实话,因此闭住嘴不吭声。
胡三说:
“丞相大人,小官告辞,明天朝堂上说话。”
王书贵这才慌了神了,不知在他皇上面前要说些啥,遂立马站起来,双手挽住胡三的袖子,说什么也要留他吃顿饭,想在酒席中间再探探他的口风。
胡三是个极其精明而又放荡不羁的人,有些地方性格和小太监相仿,但是大局观差些,某些时候还有点小人的风格。
比如说王书贵背后拍砖的事小太监就不可能干得出来,而胡三则行,干了之后还而以为沾了多大便宜高兴得几夜都睡不着觉。
胡三在县衙门当县令的时候就有人按他的名字谐音给他起了个浑号叫“胡日鬼”
,他听到之后索性把自己的本名胡儒贵改成胡三,让他们再窜音去。
胡日鬼见王丞相执意要留,心想不吃白不吃,故意问道:“有酒吗?”
“看你胡大人真会开玩笑,在我府上吃饭能少了你的酒?我这里藏有五十年陈酿呢。”
王书贵献媚道。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今天就讨扰丞相大人了。”
胡三装作馋涎欲滴的样子。
席间,王书贵说:“胡大人,听说你中进士时的名字叫胡儒贵,咱俩同朝为官,按理我应称胡大人为儒贵兄。”
胡三暗忖:看来这个老贼早就注意到他了,连他的老底子都翻腾的这么细。
然而此时非彼时,他不怕这些,如今老贼的短处在他手里揑着,屙屎的岂能让吃屎的唬住?胡三听老贼这样称他,也不谦虚,随口答道:“按辈份论,我应呼丞相为爷哩,怎么丞相还称我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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