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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瑜知道后,也并未责罚李垚,只是从此就冷着以李垚为首的那批幕僚了。
李洵一想到当初立誓要为王爷和世子报仇的一众人,最终分裂成了这般,心底就万般不是个滋味。
但温瑜待李垚一众人,也已足够仁慈。
他对着温瑜深深一揖,道:“臣代他们谢过翁主,他们终会明白翁主的苦心的。”
李洵离去后,昭白从偏厅过来,唤了声:“翁主。”
温瑜支着头似在想事情,闻声朝她看去,问:“伤势如何?”
昭白道:“幸得严确赶来及时,只是多添了道皮外伤。”
严确是昔日长廉王府最得用的亲卫之一,温瑜从洛都前往南陈时,便是由他带领旁的亲卫们护送温瑜南下。
温瑜回过神按了按额角道:“是了,可算是又有王府的人找来了吗,回来后都还没顾上见他,唤他进来吧。”
昭白行至门口处,让婢子唤人进屋。
不多时,一孔武高大的男子便进屋,单膝点地跪在了温瑜跟前,双目发红地道:“严确无能,自年前遇袭后,直至今日,方才找到翁主……”
温瑜静静地看了跪在下方的人一会儿,才道:“起来说话,怎你一人往坪州来了,其他人呢?”
严确眼中红意便更重了些,艰涩道:“没有其他人了,都死了。”
昭白抿了下唇,没说话。
()当初跟着严确一起护送温瑜的,有近百名王府亲卫,那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王府精锐,有不少还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心中怎能没有波澜。
温瑜虽是早就有过猜测,真正听到这个结果,却仍是浅浅失神了一瞬。
她问:“枕风,眠月,也都死了?”
枕风、眠月是自幼便伺候她的两名武婢,当初为了引开追兵,枕风扮做了她。
眠月则和她一起扮做流民,本以为枕风武艺高强,又有那么多亲卫在,引开追兵后脱身不是难事。
可枕风和亲随们却一去不回。
眠月担心出了什么事,去打探消息,也是一去就再无音讯。
温瑜混在流民中,一面小心躲避追兵,一面寻着亲随们,这才不慎落到了人牙子手上。
也正是因为相信亲随们不可能全部落网,她流落至雍城后,才一直都没放弃过联络他们。
严确沉痛道:“都死了。”
这个尘埃落定的答复,让温瑜眼中浸出了几分悲意,她幽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严确:“你们引走追兵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确喉头艰涩动了动,正要回话,院外忽传来婢子慌乱的喝止声:“萧将军,未得翁主传唤,您不能进去!”
但那急促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昭白眸光一凛,腰间的佩刀本能地出鞘了半寸。
严确也侧目朝外看去,便见一身着甲胄的冷俊青年拨开拦路的婢子出现在门口,呼吸粗沉,似一路疾奔而来,目光定定地落在温瑜的身上。
温瑜拧眉看着本该在军营,却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尚不及说什么,萧厉已抱拳单膝跪下,尚未平复下来的呼吸让他嗓音格外低沉:“末将有要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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