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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段延亭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只剩下凌厉和凛然。
他缓缓抽出灵剑,剑尖直指围攻他的几人,谦逊地笑道:“诸位,还请赐教。”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他先发制人,一瞬间就将最靠近边缘的人踹到了台边。
不过能来参加宗门比试的人,有几个是没点本事的?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即将掉落台下的人在空中迅速调整,稳住身体即将重新翻回台上,却被飞来的剑柄击中胸口,猝不及防地彻底摔下了竞天台。
尹箬竹莞尔:“这一招补得及时。”
全场寂静,视线集中在了段延亭身上。
段延亭居然扔掉了手中的剑,就为了将一个人击下竞天台?
安静过后,就是台下众人神情各异的窃窃私语。
那个被击下台的弟子羞恼万分,指着段延亭喝道:“你分明是剑修,虽然用的只是普通灵剑,但对剑的态度如此恶劣,竟将与你并肩作战的武器当作一用便可丢弃的物件,当真是枉为剑修!”
他这一番话虽然带有个人情绪,却也是不少人对于段延亭这一举止的看法。
“无论我究竟是不是合格的剑修,你不还是落下台了吗?”
段延亭从纳戒里重新拿出一把剑,看向了围着他的几个人,长剑横于胸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攻过来:“修仙界靠实力说话,各位要是看不惯我,不妨击败我后让我心服口服。”
…………
“燕炽,你应该许久没来过这里了吧?”
覃天门的秦掌门和祁凛山山主是熟人,在燕炽还是孩童的时候就见过他,所以语气熟捻道:“你当年获得宗门大比魁首后就没再来过,哪怕前些年宗门大比在祁凛山举行也不曾出来。”
“没想到再见到你时,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劳掌门挂念。”
燕炽的视线原先一刻都不曾离开过段延亭,直到秦掌门主动开口,才看向他道:“我少时游历有了些许感悟,闭关至今才得以出来。”
秦掌门摸了摸胡须:“我记得现在上场的其中一个是你师弟?”
“对。”
燕炽眉眼舒展,语气中无形带了点骄傲:“他和我那时一样都是十五岁筑基,是这次比试年龄最小的参赛者,甚至比之前的我还要厉害。”
可当他看到段延亭扔掉剑鞘时,表情僵硬起来,搭在栏杆上的手无意识收紧,脸上虽未暴露半分,但动作中却透露出了他的担心和紧张。
秦掌门看了眼燕炽,眼中闪过一抹揶揄:“燕炽,这栏杆可都是前不久重新修葺过的,我可不想上面出现手印。”
燕炽这才回过神,立刻将手从栏杆上撤离,歉疚道:“是我失态了。”
“你这小师弟……瞧着倒是个很有想法的。”
秦掌门不是剑修,却也知道剑对于大部分剑修来说意义是什么,所以自然觉得段延亭异常大胆。
分明师出同门,这两位师兄弟对剑的看法居然全然不同:燕炽视剑为友,而段延亭视剑为随手可弃的消耗品。
秦掌门原先以为燕炽不知道段延亭的看法,现在看到燕炽对于段延亭毫不掩饰的偏袒和担心时,想来燕炽应该是早已察觉了。
可观念冲突,而且还是事关剑修原则性的观念不同,燕炽还能与段延亭关系这样好,当真令他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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