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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伤虽然看着血肉淋漓的很恐怖,但实际上都是些皮肉伤,若是精心照顾再用点好药的话应该早就好了,至少走路应该不成问题。
可正因为当时陆云起一句玩笑话,驿馆上下都觉得她是陈志派来的探子,都对她抱着敌意,别说是给药了,都恨不得她真的废了才好。
唯一的一点草药还是以蕊看她可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偷递给她的,只是效果太差了,现在虽然不流血了,可只要她做稍微大点的动作伤口就会崩开,所以才找布条把脚包成了粽子,这样能好的快些。
以蕊是个直接的性子,受不了她这样吞吞吐吐的,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她那天早上进来给古音送早膳的时候,没在床上看到人,在梳妆台前的地上找到了已经冻的浑身冰冷的她,人早已昏迷不醒了,整个脚边都是血迹,好在脚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可整个脚都紫了。
那个场面实在是有些太血腥了,她都有点被吓到了,所以虽有管家的交代,她还是不忍心放任不管,把人挪到了床上,给她稍微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
昨夜月色朦胧没看清,只觉得这是个美人,如今更直观的看,更是被她的美貌给震惊到了。
这样一个绝色美人被折磨的如此凄惨,她都觉得自家主子是不是太狠心了,而且看她的样子,比她还要瘦弱,看着一点都不像管家口中的探子,分明就是个小姑娘而已。
因为头天夜里着了凉,中午的时候古音就迷迷糊糊的发起了烧,她一直仔细照顾着,给她擦身体,帮她降温度。
看她躺在床上满脸无助,她更加觉得可能是管家搞错了,而且觉得这人若真是有问题,主子应该也不会带回来,既然带回来了,应该不会希望她死的!
在她的照顾下,人第二天就退烧了,就是一直没醒过来,她都快以为人不成了她却又睁开了眼睛,之后就恢复的还好,两人交谈不多,主要是古音性子冷话少,基本上是问一句才答一句,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等到能挪动的时候,古音就开始写字,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像入定了一般,她也不觉得无聊,而她的乐趣就变成了看她写字,看她那么有兴致,今日心血来潮想临摹一下她写的字,没想到刚写了没几个就被主子给看到了,她也太倒霉了。
兰朔也没想到竟有这么娇柔的人,那夜感觉也没走多少路,怎么就能把脚走出这幅模样。
转头吩咐管家:“去把大夫叫过来。”
古音从以蕊说话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手指不停抓紧揉捏着膝盖上的衣裳布料,心中无限惶恐,乍闻此言差点以为听错了。
可看管家急匆匆出去的模样,确定自己没听错,看着兰朔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她心中疑惑是不是自己太狭隘了,其实这位只是长得凶了些,内心还是很温柔的。
兰朔亲自下令,大夫来的很快,管家见此借故离开了,陆云起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还没有看女子赤足的癖好,也跑了。
只有兰朔丝毫自觉也没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屋里的人也不敢赶他,只能当他不存在。
以蕊帮着古音把脚上的布条给解开,敷了几天的草药脚已经消肿了,就是两边和脚底还能看到深深的血痕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刚刚崩开,又有血丝慢慢渗出来。
没料到她会伤的这么重,大夫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兰朔也有些意外,不由皱眉又往前走了两步,似乎要看的更清楚些。
古音又下意识把脚往里缩,没有了纱布裹着,她一动就又崩开了两处伤口,当下疼的轻呼了一声。
“乱动什么!”
兰朔怒喝了一声。
古音被吓了一跳,委委屈屈的把脚伸出来,大夫拿了药过来,让以蕊帮她敷上,那药确实是好药,就是落在伤口上疼痛非常,她又想缩脚,可兰朔在一旁跟个煞神一样站着,她只能掐着大腿让自己忍着。
药上好之后以蕊又帮她裹上新的纱布,古音从头到尾眼睛红红的,跟个兔子似的,脚落不到实处,在椅子中间晃来晃去的,少女的单纯显露无疑。
兰朔想起半月前在陈府的宴席上,面前的女子足尖轻点,踏水无痕,身姿飘然,绝代风华,被陈志当礼物送给他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冷静异常,如今不过半月,就跟换了性子似的,娇柔的不行,那双曾跳出美丽舞步的脚也变成这样的惨状,别说跳舞,就是走路都困难,实在有些难以形容此刻心中的想法。
有些惋惜又有些疑惑。
陈志花了那么大心思将人塞给他,他都准备好接招了,结果对方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见不着他也不着急,看她的样子,练字还交友,怡然自得,分明是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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