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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节他把残弱的外孙女送回侯府,也是一番拳拳爱护之心,若是我们在这当口怠慢了他外孙女,传出去只怕于侯府声誉有碍。”
薛定琬哼了一声:“那野丫头本来就是姓薛的,又不姓沈,他沈家窝藏薛家忤逆逃女十四载本就是大逆不道,如今我们薛家想要教训自家的孙女,难道还需他沈家同意不成?便是皇帝圣上,也无话可说。
况且娘您对那丫头客气,她哪里会念您的恩德,我听她话中怨气深重,只怕把她那个不知廉耻的娘的死都怪罪到咱们头上了,只怕那匕首也没那么简单……”
“琬儿!”
侯夫人柳眉倒竖,大怒道,“你是侯门长女,伯府长媳!”
见母亲发怒,薛定琬吓得忙噤了声,起身长跪:“母亲息怒,女儿再也不敢了!”
侯夫人胸口不停起伏,定定看着自己的长女,半晌,无力摇头道:“你若是能有琰儿一半沉稳聪慧,我也不会如此不放心。
唉,把你嫁去我娘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薛定琬听得满心不服气,不满地低声哼哼:“娘……”
不多时,到了午饭时分,侯夫人无心用膳,便将女儿赶了出去,自己一人在佛前默默诵经。
过了一会,门扇轻轻咿呀,进来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管事媳妇,她手上托盘里是热气腾腾几样素斋,芙蓉豆腐、山珍蕨菜、腰果芹心、清炒玉片菇,素烩芝麻菜并一碗燕窝金丝红枣粥。
她缓步走到蒲团边跪坐下,将托盘放到小几上,轻声劝道:“夫人,侯爷虽不在家,您好歹也要用些吧。”
侯夫人缓缓睁开眼,幽幽叹道:“这两个大的怎么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呢?”
邓大家的原是她陪嫁丫头,跟在侯夫人身边已经有近三十年,对她的心事心知肚明,便劝道:“大小姐就是脾气急了些,说话不防了些,总是从小到大没吃过苦,老侯爷又娇宠了些的缘故,这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原也不算什么。
如今是嫁到咱们安平伯府去,现在的伯爷当年本是庶出,既没有科举也没有武功,要不是靠了身为嫡长女的夫人您出面周旋,爵位哪有他的份?怕不是早给二房堂伯家二老爷得了去。
伯夫人更是出身小家寒门,上不得台面,全靠您带着出入交友,姑爷的差事也有咱们家的一份力。
您对他们有这般大恩,更肯将侯府嫡长女下嫁,这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
况且大小姐嫁过去四年得两男,伯府爵位后继有人,更是堵了那起小人的嘴,大小姐也坐稳了未来伯夫人的位置,一世的富贵荣华是跑不掉的。
如今她只是年轻不拘小节了些,可毕竟是公侯之家的女儿,大面上从来都是知道分寸不会出错的。
再者那些小事咱们家也不是护不住,等过几年她年纪大了性子沉稳了,慢慢就都会好的。
夫人只管放宽了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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