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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上是位病重的妇人,也要进城,让我遇上了,为她诊了脉,顺路一起走。”
徐俊英说:“既是病妇,就不必看了!”
立即有人喝住侍卫:“不必看了,教她一边老实待着,圣驾过去,再由她走!”
媚娘松了口气:奶奶的,好险!
出街
御驾过去,张靖云没再上车,而是催着连大快走,自己骑马跟在后头,媚娘感觉困了,闭上眼竟然迷糊了过去,等连嫂将她唤醒,马车已停在秦宅后门。
连大下车扣门,媚娘忙让连嫂取出装水的皮囊,倒了点水在脸上一拍,果然面具掉落,连嫂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媚娘也不管她,将面具细心收好,这才下车。
王妈妈和翠喜早已守在车下,伸手来扶她,见了她衣上血迹,都大惊失色,王妈妈顾不得别的,在她身上又是一阵乱摸:
“我的奶奶,你……”
媚娘抓住她的手,将左手食指放在唇上,“嘘”
了一声,翠喜机灵,见张靖云在旁,拉了拉王妈妈:
“妈妈莫急,进去再说!”
赶紧扶了媚娘,一行人进门,留连大和连嫂在后边收拾车马,媚娘引了张靖云径直往东院来。
一路上给王妈妈解惑:“我没事,这衣上血迹是别人的,妈妈不必担心!”
翠喜撇着嘴:“奶奶自顾带了连嫂去,为何不让我跟着?我若在旁,必不教奶奶脏了衣裳!”
媚娘笑道:“你却不知道城外道路有多难行,瞧你生得娇滴滴的,怎受得了车马颠簸?等下次去观花赏景,再带你!”
翠喜不服气:“奶奶都受得,我怎受不了?”
媚娘冲她摆摆手,回头看张靖云,见他默默跟在后面,便带着歉意说道:
“委屈张先生了,为遮人耳目,只能从后门进来……”
张靖云笑笑:“这也是我的本意。”
媚娘看着他那张比女人还细致白嫩的俊脸,忽地想起什么:“你不是说……”
张靖云笑着:“奉皇上旨意:以真面目示人,此后不戴面具了,管他是谁,我不想认的,就不认!”
媚娘不知道他指的这个谁是什么人,有人在旁边,却也不好多问,只能给他一个理解的笑。
冯氏见到媚娘,又惊又喜,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也像王妈妈那样抚摸着她:
“姑奶奶受伤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媚娘拍拍她:“没事没事,换了衣裳就行!
这位就是我说的郎中,先让她们拿茶来!”
冯氏赶忙给张靖云行礼,又唤梨儿奉茶,翠喜早跑去寻了翠怜来,带着桃儿,端上热水和巾帕,服侍张靖云和媚娘洗手净面,张靖云不及喝茶,洗了手便自顾走到床前,翠喜忙上前捺开帐幔,秦伯卿还在昏睡中,张靖云俯身细细看他的脸,又伸手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翠怜搬了张绣杌过来,张靖云坐下来,将秦伯卿的手拉出被窝,微侧着头,专注地为他探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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