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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何含章行事这般决绝,宁肯在定亲之日破门而出,毫不在意是否会毁及闺誉,以后无人愿娶。
“啪,啪,啪。”
含章连鼓三掌,讥笑道:“薛世子好玲珑的心思,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居然也能想法子串在一起,简直是牛头硬对马嘴了。”
薛崇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仍旧去远眺那好似永无止境的奔流江水,他的侧影很是精致,含章几乎有些错觉面前站着的是年轻时的薛侯爷:“如今的玉京是个是非之地,外表一派平静,内里人人自危。
这两件事之间隔了大半年的时间,粮草误军机又早已有了定论,又是时过境迁,其他人未必会联想到一起去。
但即便如此,你想做的事也很危险。”
语气中并无责备,反而透着几丝关心。
他又道:“这些话我并未对任何人提起,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尽我所能助你。”
含章眉微皱,还没有回答,薛崇礼便摇头道,“你不必质疑我的目的。
如今薛家一分为二,各为其主,都卷得太深,恐怕将来二者只能存其一,必不能得善了。
我所求的不过是大局既定后若是薛家有难,望你能看在我曾助过你的份上想办法拉他们一把。”
含章凝神一想,忍不住道:“那你呢?那时你又在做什么?”
薛崇礼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只从怀里取出一张叠好的纸条递过去:“父亲给你一处二进的小宅院,地段好,里头各色都齐备了,里头备着的银钱也不缺,这里是地址。”
含章一动不动,薛崇礼轻笑,蹲下身将纸条放到地上,用一块小石子压住了,又起身道:“薛家以后绝不会纠缠于你,那三千亩地也必会给你一个说法,侯府世代的脸面不能就这么抹黑了——此时已经不早,我就此告辞了。”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慢着!”
含章一惊,脱口而出道,“你又怎么肯定我能全身而退呢?”
薛崇礼回头上下扫了她一眼,叹息道:“若天意如此,那也只能受了。”
他自翩然而去,留含章一个人怔在江边,半晌,她轻轻踢开那小石头,江风一吹而过,将那纸条猛的带起,好像一只白蝴蝶在江边蹁跹,不过几个起伏,再一个跌落,直直掉进了滚滚湍急江水里,转眼失去了踪影。
含章回去后,李明则见她神情自若,便知事情并无大碍,也就没有多问,只顾拉着含章说自家的侄外孙女,才四岁的小娃儿可爱得紧,常日里童言童语甚是惹人怜爱,每每抱在怀里就爱不释手。
看不出,这位凌厉煞气的李娘子私下里这么喜欢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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