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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范太后,不过是为了想要重新掌握太后的尊荣和权力,才丧心病狂要谋杀亲子,等此事过后,我们必定要杀之,此等蛇蝎妇人绝不可留。
你也要教导世子妃,贤良淑德,不可骄纵出此等乱家乱国的妇人。”
紫袍男子道:“那是自然。
她之前也早已犯了众怒,要不是摄政王护着,范家势大,哪里还有她立足之地?”
老者呵呵道:“还是谢翊心慈手软,范家一夜之间倾覆,竟还留着点根苗,遗祸无穷。”
紫袍男子道:“范牧村这人太迂,骊哥儿说无用,没必要结交。”
老者道:“无须结交文臣,他们难以成事,而事后又大多会自发效忠新皇,不需要费这些心力。”
紫袍男子面上显然有些不赞同,但仍然俯首应了,老者冷声道:“你被那些大儒给教坏了脑子,天子有天子的做法,读书人教的是为臣的道理,所幸如今骊哥儿不似你这般迂腐,先定他为皇嗣,来日再慢慢谋之。”
紫袍男子连忙应道:“是儿想差了。”
老者哼了声,却看到外边有人敲门禀报:“禀王爷、世子,双灯挂起来了!”
两人脸上一喜,老者霍然站起来,沉声道:“马上行动!”
======岁羽殿里,太医胡守方趴伏在大殿地板上,浑身汗出如浆,情不自禁地发着抖。
他从进来看到皇帝坐在上头,一身杏黄圆领宽衫,如往常一般身姿端正笔挺,面色如常,双眸冰冷盯着他,腿就已软了。
战战兢兢趴下行礼,却没有被叫起,大冷天的背心已出了一层热汗。
只听皇帝在上头冷笑了一声:“胡太医见到朕躬安好,是否很失望?”
胡守方眼睛一黑,但仍然抱着一丝希望战战兢兢回话:“内侍省传值班太医道是圣上急病命立刻入内看诊,想来是传话有误。”
皇帝道:“尚且抵赖,苏槐拉下去严审吧。
朕已给过机会了,传鹰扬卫立刻将胡太医府上围了,九族问罪。”
说完他起身,决然向内行去。
胡守方头嗡的一下,嘴唇发着抖跪行了几步,却只看皇帝冷酷无情的背影,步履从容,哪里有一丝一毫生病的样子?两个侍卫上来将他反手捆缚,扯下他官帽官袍。
苏槐立在一侧,叹息道:“胡太医,您可是老太医世家,世代供奉皇家,如何竟敢内外勾结,犯下谋害天子之罪行?尔等罪行,陛下已尽皆洞察,识破奸人阴谋,如今圣体安然无恙,便是尔等罪行悉数败露。
若不是看你供奉宫廷多年,这点面圣的机会都不会有,如何不把握机会,戴罪立功?”
他看向胡守方,谆谆善诱道:“胡太医,总该为孩子们想想啊。”
胡守方忽然就嚎啕大哭,双手虽然被捆着,仍然使劲磕头道:“求苏公公替我说情,是臣一时误入歧途,迷了心,以为只是透个消息而已,不妨事,臣绝无谋逆之心啊!”
苏槐道:“陛下给你机会,你适才怎不把握?”
胡守方已完全被击溃,慌乱万分道:“我说,我都说!
他们说若是宫中夜召我入内为陛下看诊,我便挂一粉灯在太医院檐下。
若看诊后陛下情况危急,有机会回到太医院,则再点亮檐下另外一盏粉灯。
若陛下安好,则换成白灯。”
苏槐眯了眼睛:“是何人指使你透露陛下脉案?”
胡守方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收到了信和千两金子。”
苏槐笑了:“胡太医不太老实啊,若无天大的利益在前,谁敢做这掉脑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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