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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笛滚来滚去,在桌上玩他折出的四不像蚂蚱。
后面蚂蚱被这只蠢笛子玩进了水里。
夏青:“……”
骨笛已经彻底怕了夏青,它都不知道自己身为神骨,为什么对着人没有任何威压,呜呜呜就往楼观雪袖里钻。
不过夏青困了,瞥它一眼没搭理,趴着就睡。
楼观雪支颐,黑发垂落,将棋子放入棋笥中,转头对张善淡淡道:“叫人把那草折的东西捞上来。”
张善陪着脸笑:“奴遵命。”
但是湖太大了,找半天也没找到。
夏青醒来时看到那些湿漉漉的侍卫,崩溃地想捂脸,忙挥手:“行了行了。”
楼观雪勾唇:“嗯。”
结果这事后面不知道最后怎么变成了,陛下心爱之物遗失在揽风池内,下令百人寻觅也无果,遗憾回宫。
传到白荷耳中的时候,她正在拉着温皎的手轻声细语跟他说“心里话”
,侍女传来这事,她一下子话语停住,挑眉:“陛下心爱之物遗失在湖中?”
“是,听宫中是那么说的。”
白荷心思电转,骤然笑起来,忽然视线落到温皎怯懦的脸上,轻声说:“好孩子,你的机会来了。”
温皎茫然的抬头:“什么?”
白荷微笑:“陛下幼年生于冷宫,饱受人情冷暖,想要打动他,总得以真心换真心。”
温皎联系前言,讷讷:“姑姑……您是要我,去湖中找到那东西?”
白荷眼里掠过势在必得的光:“对,不光找,还得你亲自去找。
数百侍卫都找不到,而你要为陛下在湖水冰寒的时节找一个晚上,这样方能体现你对陛下的用情至深。
我跟太后也说过你,找到后我会安排陛下与你见面的。”
温皎脸色煞白,但隐隐又升了一丝希望,他低下头小声说:“好的,姑姑。”
三月乍暖还寒,池子里的水能把人冻脱一层皮。
温皎晚上出来就已经被风吹得有些瑟缩,眼睛看着那池水,一时间娇气劲上来,不想去受苦。
可是只有找到那东西才能跟白荷姑姑交代,他咬着唇,原地打转,看着偌大的揽风池,心里直打鼓。
那么冷,湖有那么大,听说这湖里溺死的人也不少。
他吞了吞唾沫,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他不可以……但是傅长生可以啊。
傅长生被温皎找到的时候,脸色苍白,他白日才因为触怒一个脾气古怪的太监,活生生挨了十几大板。
皮开肉绽,血也没凝结。
痛苦让神志恍惚,半天才听清楚温皎的话,他声音很轻,问道:“殿下,你要我在这湖里,帮你找一个草折的蚂蚱?”
浮屠塔(二)温皎点头,小心翼翼地抬头,眼眸迷茫天真,委屈地小声说:“不可以吗?长生哥哥。”
傅长生眼眶深邃,认真盯着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很久之后他才木讷张开干裂的唇,声音极轻:“殿下,我白日刚被打了板子,现在伤口未合不能碰水,明天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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