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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雾濛濛的清圆露出笑容,俯身再扑入他怀中,她怪罪他:“我爹也没这么吓唬过我,你是很讨厌,让我、让我……变得很奇怪。
我讨厌你。”
晏倾心口猛跳,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她软绵绵地重新抱过来,肌骨香暖,他手足无措之下注意到两人行为的不妥,他试图推开又担心她多想,不禁左右为难。
他手拿着那方帕子,都不敢落下。
另一手握成拳,微微发抖。
好一阵子,他才克制住自己回抱的冲动,勉强温声:“好了,起来吧。
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坐着说话便好。”
徐清圆迷茫抬眼,眼睛上羽帘一样的密密睫毛擦过他下巴,换得他身子一僵,猛地别过头。
徐清圆便只看到他散下乌发下绯红的耳珠。
但她以为这是他先前咳嗽咳出来的。
徐清圆:“说什么?”
晏倾声音微哑,既克制,又微恼:“你自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却来问我?”
徐清圆呆了呆,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夜的目的,也终于反应过来她靠在他怀中的姿势有多不好。
她后知后觉地红脸,支支吾吾地躲开,正襟危坐回到原位,心跳快得她心神何其不宁。
她搭在案几的手指微微发抖,手心渗汗,低着头不敢看晏倾。
这是她最大胆的行为了,她竟然敢抱晏郎君,敢那样对晏郎君……晏郎君没有说她“不知羞”
,当是涵养好极了。
而且,他都从来不生气的吗……他生气难道一直是这个依然和气的样子吗?
徐清圆胡思乱想间,晏倾也不说话。
二人一侧头看着窗,一低头看着案几,各自慌神而不语。
风若敲门:“郎君,药来了。”
屋中二人才回神,抬头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
风若端药进来,看晏倾神色一扫疲态、精神好像都好了很多,他惊喜于徐清圆原来还有这个作用。
他这次不敢碰晏倾,小心翼翼地把药放于案几上就退开。
徐清圆一本正经地在说话:“晏郎君,是这样。
我再研究了《九歌》那本书,越发觉得刘刺史正堂上挂的假画可以对照。
我想拿假画试一试,可是我每次路过正堂都不敢多停留,画中的枝叶纵横也过于复杂。
几日下来,我仍然不得头绪。
晏郎君,如果我能拿到那幅画就好了。”
窗下晏倾坐姿笔挺如松鹤,微皱眉,谈正事时同样肃然:“那画日日悬于正堂,一旦拿下,太过容易发现。”
徐清圆颔首:“所以,我想试图靠记忆可以复原那幅假画。”
晏倾微愣,看她。
风若也惊讶无比,结巴:“不、不是吧?你记忆好到这个地步?可以把一幅画完全背下来?”
见他们误会,徐清圆忙摆手:“不不不,我记性虽好,却也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我想风郎君可以制造机会,给我半个时辰的时候,让我去记那幅画。
连续给我两次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可以把画全部记下来。”
风若若有所思。
晏倾摇头:“两次机会,太过冒险。
刘禄看中那画,拿画作当鱼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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