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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眉微蹙,睨着她,“你把里面的衣服缝一起了?”
她茫然,“没有啊。”
他把手一伸,“自己看。”
她小心翼翼地翻着缝补过的地方,左捏右捏好像真的把里面的衣服缝在一处了。
刚才缝的时候不说,现在缝好才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大人,要不我重新缝?”
“嗯。”
公冶楚看过来的眼神幽暗无比,倒是没有杀气。
她一边拆一边想,想不到他今天还挺好说话。
被针扎也不吭声,也不生气。
果然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第二次缝的时候好多了,也没怎么扎他的肉。
就是缝完以后和第一次差不多,还是一条又丑又难看的蜈蚣。
“镯子为何不戴?”
他问。
镯子?
她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露在外面的一截腕子。
她不爱戴首饰,两只手腕皆是空无一物。
要是他不提,她还真没想起过那只镯子。
“什么镯子?”
她装傻。
他又不是明着送的,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万一是试探自己那时候是不是装睡,她岂不是暴露太多。
“那镯子是我母亲的遗物?”
他并不在意她的装傻,自顾说道。
他母亲的遗物,竟然随意送人?
她不知道的是,他那时候梦中笑着唤他阿楚的女子,巧笑倩兮顾盼生辉,她的手腕上戴着的便是那只镯子。
“我母亲是南边人,南边女子多善解人意,我记忆中她从未大声说过话。
你做的豆花很好,同我母亲做的一样。”
她心下一哂,还真是没想到那齁甜的豆花会合乎他的口味,这算不算歪打正着?她真不知道他母亲是南边人,他不会以为自己特意了解过他吧?
天地良心,她根本不知道他喜欢吃甜口的豆花。
“王妃必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公冶楚似乎陷入回忆,“我父亲习惯早起,天不亮便要去巡视军营。
他巡视完归家,我母亲都会给他准备一杯热牛乳。”
她静静地听着,他没有再说下去。
初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定定看着自己时才恍然大悟。
这男人…
是暗示自己明早给他送牛乳!
他又不经意地补充一句,“南边人喝牛乳习惯放霜糖。”
所以他要喝加糖的牛乳。
这个倒是不难办到,裴元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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