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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笑了,好像真的听到了一个笑话,那么好笑,那么讽刺。
“陛下,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少年清脆的声音中明朗的讥诮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割开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萧天弘低下头,自嘲的轻笑出声,早就预料到的后果不是吗?谁经历过那样的屈辱和折磨还能继续爱着呢?可是,明明有了准备,为什么会觉得疼呢?他的拒绝,竟然让心硬如铁的帝王承受不住吗?
萧天弘突然明白,即使重生,也无可挽回了。
袖口中的手掌紧了紧,修剪的圆润整齐的指甲触到掌心,有点点疼痛。
年轻的帝王冷冷的笑了,那疲惫的有些沧桑的身体突然散发出桀骜的气势,他侧过头,看着面无惧色的少年,冷然道:“朕是帝王,没有得不到的。”
任刃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是呢,这样才是萧天弘。
因为不爱,再没了当局者的迷惑。
任刃很轻松的就想清楚了他的心思:现在的局势,非常需要任刃的帮助吧。
是呢,想以铁腕手段掌握政权,大行新政,怎么会不需要一个最为了解他形式做法的任刃呢?那些阴狠的暗地手段,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呢?
知道前世的任刃只渴求他的爱意,所以之前放低姿态,愧疚服软。
不愧是最懂掌握人心的天仁帝呢……若是前世的自己,面对这样的柔情蜜意,怕是早就贴了过去了吧?见这种手段未果之后,便要以帝王之权强制他了吗?
可是,我如今面对的不是爱人,只是帝王,要想脱身又有何难?
少年清亮的声音响起:“陛下,你要用强吗?可是,别忘了,我姓任。”
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晰的意识到,两人身份上的天差地别。
他不要他的时候,可以像丢垃圾般丢弃,即便死了也得不到他侧目。
而他要他的时候,一句话就妄想决定他的命运。
可是,他更由衷的庆幸:他姓任。
他为这个响彻华国的姓氏自豪,他为这个能护住他的姓氏骄傲。
所以,我既然姓任,便宁死也不会再回到弁京之中成为父兄的牵制;我既然姓任,你又敢把我或者我的家人如何?既然你是重生的人了,便该知道没有任家军的华国,国将不国。
萧天弘的心中又是一痛。
这样的任刃,他知道,却从未见过。
经任刃之手,行了多少阴私龌龊之事,他都清楚,所以任刃怎么会是温顺无害之人呢?可是任刃面对他时,却总是温驯乖巧的,哪里有过面对敌人一般的戒备强硬?
任刃说得对,他如何用强?任家军是万不能动的。
经历过上一世,他知道为了这个小儿子,任封疆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他也记得处死任封疆之后,华国边防的压力陡增时的困境,所以,任家除不得。
除非,他为了任刃可以不顾华国的安危,可以不要这个帝王之位。
想到这里,萧天弘心中嗤笑。
多年的修炼,使得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动摇。
冷凝着一张脸,萧天弘觉得一种那么深刻的酸涩从心口处沿着他呼出的气体蔓延到了口腔,就连吐出的字都带着那种隐隐的疼:“你,是在威胁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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