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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撩开帘子跳下马车冲到墙角,撕心裂肺的呕吐起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元寿急急冲过去。
沈晏吐的天昏地暗,仿佛将那年那夜未吐的酒在今朝吐了个干干净净。
春山这几日很是忐忑,每日一早便去偏院瞧,生怕再见到沈晏。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那日被王爷的阵仗吓到了,这几日他都没有出现。
王爷前几日胃口倒是还挺好,这几日不知为何又吃不下饭去,厨子变着法的换菜色,却也入不了王爷的口。
今日早膳也只吃了几口粥便放下了,刘公公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早膳后,宫里来了人传王爷进宫,刘公公便让春山去备车。
马车从王府里直接出去,走的是能通行马车的偏院侧门,到了偏院时,管着洒扫的小厮过来行礼。
萧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那小厮背脊发凉,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好在王爷什么也没说便上了马车。
刘公公摆摆手让他起来,还小声嘱咐:“好好看着门,若有人来,及时回禀。”
小厮愣愣的点了点头。
心中不解,王府除了七皇子还有谁来呀?来也是走王府正门,谁走侧门呀?
哦,有一个,那日差点儿被油炸了的那位。
萧彻来到宫里时,七皇子萧允也在,看到萧彻进来,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萧彻给崇明帝请了安,崇明帝摆手免了他的礼,按往常一样先询问了一番他的身体。
萧彻也如往日般只淡淡道:“还好,劳父皇挂念。”
崇明帝深知他这个儿子的性格,于是转而看向刘公公,刘公公便将萧彻这段时间的起居生活一一回禀给崇明帝听。
刘公公没说的有多好,也没说的有多不好,崇明帝听后只叹口气,嘱咐他:“好好伺候着。”
说完身体,崇明帝看了一眼一旁的萧允,话音一转:“你七弟今日被御史台参了,说他大闹青楼,行为放荡,你怎么看?”
不等萧彻说话,萧允先嚷了起来:“父皇,我查清楚了,那不是青楼,那就是个……茶楼,清雅之地,是,是清雅之地,好多读书人爱去那里呢……”
崇明帝一眼瞥过去,萧允立刻噤了声。
萧彻垂了垂眼,淡声道:“七弟去那里是替儿臣找沈晏出气的,行为虽不妥,但并非是去青楼,还请父皇明察,莫要因儿臣而冤了七弟。”
崇明帝听他主动说起沈晏,便顺势接着这个话茬道:“沈晏回京,你是否怨恨父皇?”
“以前怨过。”
萧彻抬眼直视着崇明帝。
萧允吓了一跳:“三哥,你胡说些什么呢?”
崇明帝面色不变,眯眼瞧着他:“现在呢?”
“现在……”
萧彻表情淡漠,“想通了,要说怨恨,儿臣更应该恨自己识人不清,而非怨恨父皇殚精竭虑为了权衡朝政饶了沈晏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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