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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还是个孩子,还不怎么会隐瞒喜好。
便可劲儿的粘在一旁不放,一会儿帮着绕线一会儿帮着穿针,一会儿还忙着去倒水拿衣服什么的,忙得不亦乐乎。
“咦,怎么没见大哥他们?”
陶盈顺着抬头接过水碗喝了两口,又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脖子,才发现家里眼下就只有她和老六了。
不觉有些奇怪,这下雨的天儿,能去哪?
“大哥他们下河去了。”
老六接过陶盈手里的水碗,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才乐呵呵的解释道:“这几日下大雨,大河旁边的沟渠都漫水了,有鱼呢!”
“喔。”
陶盈点了点头,原来是抓鱼去了。
于是也不再多问,便又埋下头去干活儿,听老六说,这补衣服的活儿,之前都是老二干的。
虽说是补上了动眼,但毕竟是个男人,针脚忒粗,也不结实。
陶盈便直接将那些又拆了重来,还有些实在是不能补了的衣服,大的便依着老六的身材给改小了两件,还有些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用处的,也被她收拾的整整齐齐搁回了柜子里。
几天下来,屋子里倒是被陶盈整理了个干净,连着老大的脸色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又呆了一会儿,陶盈将手里的衫子补好,正准备进屋去放好,便听到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喧闹,仔细听了听,里头一个声音像是老三的,但是更尖锐的,却是一个扯着嗓子的女声。
陶盈皱了皱眉,扭头冲着屋里叫了一声:“六哥,你出来听听,外头像是三哥呢,不知道和谁争起来了。”
“又是那个白寡妇!”
老六听了陶盈叫唤,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光着脚丫子就冲了出来,顺着也听了一会儿,气得一跺脚,也不管陶盈在旁边拦,啪嗒啪嗒就窜进了雨里,向院子外赶去。
陶盈也不知道那白寡妇是谁,但是听外头吵得厉害,琢磨了一下,也就放下了衫子,拿了檐下的一个斗笠戴在头上,循着声也跟了过去。
“哎唷!
有没有这样欺负人的呀,这分明是俺院子里的鱼呀,你个不要脸的要来我院子里偷呀!”
陶盈顺着泥泞不堪的小路往下走了不出五十米,便听到一个穿着蓝底杏花襦裙的妇人蓬着头发,跪坐在泥地里撒泼,倒是手里拽着的一条鱼尾巴死死的不松手,而老三也绷着一张暗红的脸,咬着牙紧抠着鱼头不放,早早赶过去的老六,急得在一旁跳脚,却只会恨恨的冲着那女子叫这是他三哥的鱼,却只得到那妇人更大的一通撒泼,夹枪带棒的一通骂劈头盖脑,瞧老六的模样,真真气得都快要哭了。
可老三却还是不松手,只更用力了些,想把鱼尾巴从那妇人手里拽出来。
那妇人大抵干这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顺着劲儿便往老三腿上撞,一边撞一边喊着耍流氓啊欺负她个寡妇没人管啊云云。
这会儿村子里的人大多借着机会去河沟里捕鱼,听着动静过来的人也只敢远远的站着看指点不靠近,陶盈心里暗恨,这婆娘还真是不要脸,那么大一条鱼,煮在锅里可够她们一家晚上饱餐了呢!
想着过来这么久还没沾过荤星儿,陶盈一边想着火锅鱼咽着唾沫星子,一边撸着袖子就往事发中心赶。
“媳……”
见到突然跑过来的陶盈,老三还没来得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称呼来,就已经目瞪口呆的看到陶盈的脚丫子已经印到了那妇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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