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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还想扒衣查验,可一眼见到他的瞬间,她原本和丈夫说好的冷静自持全然没了,她看着他,她就知道他定是她的儿子,她十月怀胎,费劲千难万险生下的儿子。
她从前不知母子连心是何感受,直到见了他,她忽然就明白了。
这种感受没法同人说的清,她不会认错,绝对不会!
相对于公主的方寸大乱,谢孝儒要冷静许多,虽然心里已八九分的肯定,也真切的希望他就是自己的儿子,然而理智还是告诉他要谨慎。
即便不是,谢孝儒看了眼身后的妻子,他也不是不能认下这个“儿子”
,他希望妻子能高兴些,因为这些年,她过的太苦了。
他心有成算,同他说:“咱们出去,我同你说说话。”
这是一处别院,公主得知沈寂到了平京就迫不及待要见他,甚至不愿等丈夫一起。
她坐在帘子后,假借张九郎母亲的身份。
从沈寂自门口逆着光进来,她恍然回到青葱少女时,第一次见到才名远播的谢大公子。
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眼泪毫无意识的落下来,其后一切都乱了套。
别院不常来,谢孝儒不熟悉,让管事的带着去了书房。
他的老随从谢姓家奴谢安不住去看沈寂。
谢孝儒笑着说:“谢安,你也觉得他像我?”
沈寂脊背一僵。
谢安六十好几了,已是一位真正的老人家,头发花白,长的慈眉善目,闻言呵呵笑起来,“是的呀老爷,您可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呢!
除了个子不及您,沈公子可以说和您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沈寂头皮发麻,忙不迭道:“巧合巧合。
不敢不敢!”
谢安讶异。
谢孝儒但笑不语。
进了一间燃了炭火的屋子,谢孝儒看沈寂仍局促的站着,扫到桌上摆着黑白棋子,说:“来,陪我杀一局。”
沈寂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得应喏。
谢孝儒气定神闲,落子布局得心应手。
沈寂如坐针毡,举棋不定。
一局下来,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再来。”
谢孝儒笑着捡了棋子,“这把你先。”
都说观棋如观人。
谢孝儒将沈寂的表现与他的成长经历一一对应,暗道:背景经历没有造假。
一局又一局,眼看着日头西斜,统共也不知下了多少局,沈寂一把也没赢过。
他的心也越来越焦躁。
有种被钝刀子磨脖子的痛苦感。
他希望有人来救他,可又想唯一能救他的只有白驰,想想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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