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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虎头的小男孩羞涩的冲我喊了一声,挣脱老太太的手跑出门外,又扒在门口悄悄看我们。
我这么骗人,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装出一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模样,笑道:“我这次在村里走访调查,有意义的内容,都有机会被收进书里。”
一通忽悠后,我、高佳,老太太和老爷子,四人围坐在桌边开始了我的‘访谈’。
老爷子太健谈,自己先天南海北的聊起来,从他年轻时去过北京打工,聊到他童年放牛,我眼瞅收不住,赶紧将话题给拉回来:“叔,婶儿,我今天看了一圈,咱们村里没见什么年轻女性,我这次是要写女性经历的书。”
老太太接话:“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好多女孩子找了外地的对象,年轻姑娘么,也就过年回来看看,是很少了。”
我道:“咱们村里这些年,女性的死亡率怎么样?就是死的年轻姑娘多不多?比如意外,自杀都可以跟我聊聊。”
老太太很诧异,脸上有些忌讳的模样:“这个呀?说死人的事不好。”
高佳插话,将我事先教给她的一套说辞摆出来:“婶儿,一个地方,年轻女性的死亡情况,是个比较重要的信息。
它反应了当地的女性生存状况,所以洛先生需要聊一聊这方面的事。”
听高佳这么一说,老太太有些理解了,摇头摆手:“这个死女人么,现在少了。
我年轻的时候,哎哟……你们现在的男娃娃好嘞,脾气好,对媳妇也好。
我年轻那个时候,好多女人,不被当人看,上吊的、喝农药的、多哟。”
我看了高佳一眼,她收到暗示,就继续问:“那咱们村,也很多吗?您还记得有几个吗?都是怎么死的?”
老太太回忆着:“我四十年前嫁过来,死的么七个吧。
有两个病死的,家里没钱治;有一个上吊的,她婆婆对她不好,老公又酗酒。
有两个喝农药的,一个被淹死的,哦……还有一个被打死的。”
我不好直接问她们死的时候有没有穿衣服,就从侧面询问她们的死因。
死者曹英,死于约三十年前,因婆媳关系,在家中梁上上吊死亡,死时有两个孩子。
一个在家上吊死亡的人,推测总不至于把自己脱光了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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