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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孙念如不同,虽然永远都是笑脸相对,但绝不会纵容我。
于是在他的调教下我勉强成了一名三脚猫。
咳,也就是外室普通初学弟子的水准。
这一天,青夫人领着弟子扫雪。
我披着厚厚的貂裘披风,戴着暖和的昭君帽,同谢鸢天一起站在旁边看,一边说着话。
谢鸢天年近二十,容颜愈发明艳不可逼视,上门提亲的人几乎要踏破门槛。
但是谢宗主和青夫人始终不急,由着她自己来挑选。
她也是一心扑在剑术上的,将男女之事看得很淡。
她道:“今年的雪倒是下得早。”
我道:“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呢。”
谢鸢天笑了一笑,那边几个不时偷看的弟子瞬间失神。
她道:“思嘉,你看那些雪,落下来的时候明明是六瓣,可是落到地上,却只会变得寻常灰尘没有什么两样。”
我有些惊讶,回头看了一眼她冷若冰霜的脸。
想了想,我道:“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的,到最后都要尘归尘,土归土。
但是总不能因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要归于尘土的,就什么都不做,只管变成一滩烂泥。”
谢鸢天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扑过去抢了一把扫帚,围着青夫人团团转,帮忙扫雪。
青夫人看着我直笑。
我回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一抬头,却是谢鸢天,她手中也拿了一把扫帚。
冰霜美人谢鸢天竟笑弯了眼,她轻声道:“真想像思嘉一样,永远这么开心。”
我有些疑惑。
她心如止水,一心求剑道,难道还会烦忧?
后来我收了扫帚回后院,身上的披风和帽子奇暖,是以我一点也不觉得冷。
这时候又开始下雪,我从袖筒里伸出手去接。
晶莹的六瓣花,在手上一碰就碎,落入旁边的小池子中,更是瞬间就销声匿迹。
带着一种冰冷的忧伤。
我不禁也有些伤怀,不知那人,可安好?
一时失神,我竟没有注意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
然后我身后猛的一重,脚下一滑膝盖磕到池沿。
我甚至来不及叫一声,就一下子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子里。
那一刹那,冰冷刺骨的水包围上来,将我的骨头都冻得一寸一寸地脆了。
我不敢睁眼,怕冻坏眼睛,只拼命用手脚滑水。
但是我身上的披风吸够了水,重得简直吓死人,只拖着我往水里深处去。
我眼前虽然一片漆黑,但耳膜渐渐开始刺痛,便知已经这深度已经够危险了。
为了保命,我慢慢放松下来,挥舞着笨重的手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披风解了下来,手又往头上摸去,却发现我的帽子早就掉了。
除了披风,我霎时便轻松了许多。
身上的小棉絮虽然也重,但是还不至于到要拖死我的地步。
我闭了眼睛,拼命往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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