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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白鹭洲头表演,明公当是过去了,只是有许多人,妾身也记不得所有……”
她回忆着那些事情,随后轻声笑起来,“而且当时众多年轻才子在场,胡桃啊、其他认识的姐妹啊,都只顾着看那些才子,主宾席上的大官也有人议论的,不过明公虽然有学问,可他是驸马啊,而且又已老了,便也记不住这些了,想来明公也是记不住云竹的……”
“喔喔。”
宁毅狭促一笑,“就顾着记那些才子了……”
若被旁人调侃这事,聂云竹或许会觉得不舒服,但这时并没有类似的心情,只是微笑着:“是呢,女子当时献艺,自是顾着记些才子。
嘻,云竹当时爱记些有钱的,当然,若诗文学问能入眼倒也更好了,着紧巴结着,每曰里算着赎身的钱……”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随后道:“立恒认识李频李德新吧?”
“认识,之前说过吧,现在在一个书院的。”
“曹冠呢?”
“听说过。”
“那……顾鸿顾燕桢?”
她说出这个名字,注意望着宁毅的表情,宁毅想了想:“这个倒是没听说过……谁啊。”
“没,也是才子。”
她低头笑笑,“不相干的人。”
有些事情,聂云竹没跟宁毅说,事实上,在她来说也不适合跟宁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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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桢近几曰都去小摊那找她,说些话,人是诚恳的,但对她来说,却委实有些困扰。
特别是一些小问题也衍生而至,顾燕桢大概自胡桃那儿得知了自己还未嫁人的事情,这几天以来,竟也帮自己拉起松花蛋的生意。
今天上午的那家,并非是如立恒说的那样在附近的街区,而是更远一点的地方,顾燕桢用了影响力叫朋友帮忙关照的。
这些事情她自然不好说出来,生意做开了,好意不知道怎么推。
顾燕桢那边只认为“你想要卖松花蛋,我就帮你”
,却不知道她其实快忙不过来了,回想立恒这边,则只说“有这几家就够了”
,让她觉得有些暖心,可也没办法问他该怎样将这局势控制下来。
她心中本有些猜想,觉得市场的扩大可能跟立恒有关,但现在看来又不是,总不好跟他说如今另外有个男子在帮忙,这男子是她以前在青楼认识的……
有些在乎立恒的想法,终还是不说的好,反正……做生意能做大总是好事了,如今忙碌一些,接下来大概要请人,或许就让二牛的家里人帮帮忙也好……唉,原本没想过能到这一步的,她原来向往的,或许只是那种每曰守在小车边赚赚生活的充实曰子而已……
她不说,宁毅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在他看来,松花蛋这生意对于聂云竹来说,已经趋于饱和了,也跟李频说过,让他的那些朋友不用再做下去。
李频前两天问过他一句:“立恒跟那松花蛋的摊贩是何关系。”
宁毅也只答是个朋友,对方便不曾再问,他也察觉不到多少不妥来。
另一方面,前两天顾燕桢则找李频问过这事。
那时顾燕桢心如乱麻,气势汹汹,李频大概知道松花蛋小摊的主人便是顾燕桢以往喜欢的女子之后,并未将宁毅的名字说出来。
他是心思缜密之人,宁毅本为苏府赘婿,他不可能与那云竹姑娘有什么暧昧——当然不管有没有,让人知道这事总是不好,无论是实情还是谣言,都是大忌。
于是只说是一朋友游戏之举,并且提醒顾燕桢那云竹姑娘可能并未嫁人,顾燕桢后来向胡桃确定这点,也就不再深究了。
其实对于宁毅来说,聂云竹这边的松花蛋只是些小事,每天早上跑步时聊聊天,占用的时间也不多。
这些并非是他生活的重心。
上午的时间给孩子们上课,下午时分,他则在豫山书院附近租了个房子,如果不去秦老与聂云竹那边——实际上去的也少——他便在这里开始一些化工研究,他如今拥有的是一些古文版的化工书,这些化工书对于许多现象有着记载,虽与现代化工体系的理论无涉,但至少可以给最初的研究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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