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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
我心中一喜,知道是有人来救了。
可是那人抓着我的手,却没有往上,反而在原地挣扎了几下。
我大惊,迫不得已睁开了眼睛。
却见凌云隐的脸在我面前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极痛苦。
我正考虑要不要给他渡气,可是一抬头又看到水面上有蒙蒙的亮光,便知道距离已经不远,便拖了他想往上游。
他到底是多年习武之人,勉力挣了两下便冷静下来,随着我往上游。
一下子冒出水面,我大口地喘着气。
方才在水里还不觉得,此时上了岸,更觉得冰冷刺骨。
风吹过来都像是拿着刀子刮过一般冷。
水池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我呛得咳出两口冰水,托着凌云隐往岸边游去。
直到被人抱上岸,我这才一下子瘫倒下来。
谢鸢天也不多话,伸手解开了自己的披风给我抱起来,竟就这么抱上我就走。
回到出云楼,早有人准备好了热水给我沐浴。
闹哄哄地泡了一会,我的身体终于回暖,然后被谢鸢天搬出来擦干了身子。
饶是屋子里有暖炉,我还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从谢鸢天手中抢过兔绒中衣中裤,自己套上。
谢鸢天又拿了件大斗篷把我包起来,扛起我就送去了床上。
床早就塞了暖炉,暖烘烘的。
她又拿被子七手八脚地给我抱了个严实,让我像尊佛那样坐在那。
到此时,我方才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谢鸢天也是。
她从眼睛红红的半音手中接过碗,低声道:“这是姜汤,喝了吧。
娘和大夫马上就过来。”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直暖到了胃里。
谢鸢天又道:“是何人推你下水?”
我一愣,只道:“我没注意。
当时我在池边看雪,突然就有人来推了我下去。”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道:“那人当是个女子,身量跟我差不多,应该不会武功。”
我把腿从被窝里伸出来,拉起中裤,膝盖上果然有大块淤青。
我道:“那人若是有武功,完全可以把我直接丢下去,不然怎么冒险用推的。
万一气力不够我又被绊住,没掉下去或是回了头看到了她,她也要吃不了兜了走。
况且谢宅中的男子,即使仆人也是会武的,外人就不会武功更不可能会到这里来。
所以我断定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
谢鸢天颦眉不语,打量了我几眼,似是欲言又止。
我道:“一定是女子,却绝对不会是苗先生。
当时我离水池其实还有几步距离,苗先生的身量高出我许多,她若是要推我,我磕伤的地方必然还要更上一些,不可能是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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